她心中又气又急,顾不得怒骂,手臂亟亟将马缰狠狠一扯!——“给我停!”
“嘶——!”
疯马不甘地长嘶一声,猛一甩头,她一个身形不稳朝旁栽去——眼看便要从马身上摔下,却只觉耳畔呼呼生风,腰间一紧,竟有大手将她拦腰一搂,将她带回了马上!
“就这技术,也敢来驾驭疯马?你呀,当真是不要命的人。”
身后传来温和低醇的男声,声量不大,听在耳中,却彷如注了股暖泉淌入肺腑,让人莫名心安。
原来世间真有这般奇妙的嗓音,软得让人心酥,又透着不容撼动的毅,明明是两相矛盾的属性,竟这般完美地融合在同一人的嗓音里。
她愣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身后多了个人。
一双白色长袖从身侧环绕而过,将她护在中心,一双手宛如汉白宝玉,稳实地握着那粗实的缰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那疯马依然是狂奔疾驰,身后人竟也能坐得安安稳稳,连带她也坐得轻轻松松。
背心有暖暖的物事紧贴着,男子的阳刚气息近在咫尺,他的呼吸吐落在她的秀发上,撩得她一双耳垂也烫了起来。
她从未与一名男子如此亲近,即便是溯明,也不过只在她痛得快要失去意识时抱过她,可在平时,却是连手也不怎么牵。
她总觉得,两人还没到十指相扣的地步,尽管因为此事被菇菇批斗了无数次,可是,一旦溯明握住她的手,她便会脸红心乱各种不自在地想要摆脱。
然而此刻,她竟然与一名只有一面之缘的异性如此贴近,并且还是那个让她莫名生畏的男人——后背的曲线与他结实的胸膛完美地契合,不停地摩擦生热……甚至,她还能感到下方有某个让她心惊肉跳的部位也随着马背颠簸在一厘厘靠近……
她整个人都紧张得僵硬了,宛如没有意识的木头人般,任着他带着她驰骋在这片辽阔的平原上,凉风迎面而来,她披散的秀发飞舞飘扬,与他的颈缠绕在一起,宛如藤蔓绕树,温柔**。
“很痒呀。”
他竟然开口抗议了,腾出一手将她的长发拨了开去,“一国公主,便这般披头散发地跑出来了,不觉得羞耻么?”
“你——滚开!”
她这才如梦初醒,脸色大变,一手抢过缰绳,一手肘尖猛地朝他腹部击去,要将他撞下马去!
可不想这人实在是个无赖,自己跌落不成,竟要拉着她同生共死,在她手肘袭来之时,他猛地勾住她的细腰,将她一起拽下马去!
“啊——”她惊呼一声坠向地面,可意想之中的冲撞之痛没有来临,只觉混乱间那人竟抱住她的身子在草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其间肌肤相亲,躯体相抵,豆腐都不知道被吃了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