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晴拿目光往少年脸上一溜,心下有了底。
“于晴见过靖堂兄。”
“嗯?你见过我?”于靖面露诧异。
于晴轻轻一笑,“于晴并未见过靖堂兄,只是方才无意中听祖母与大伯娘说堂兄回来了。”
于靖笑了:“没想到母亲和奶奶这般惦记我。”
走在他们前头的于文清一听这话板着脸回头斥道:“你个不孝子,明知道你母亲、奶奶惦记着,回来这许多天竟然不是先回家,在外头鬼混到今日!”
于靖吐吐舌,笑得一脸谄媚:“在妹妹面前父亲怎么也不给儿子留些颜面。”
“大伯父,靖堂兄,姐姐还在宁园等候,于晴先行告退。”于晴转身欲往宁园的方向走去,却被于靖一把扯住袖子。
“珊儿近来可好,我好久没瞧见她了,正好同你一起去看看她。”
说着便要跟于晴一起离开,却被于文清眼明手快地拎住后衣领,“混小子,莫胡闹了,先随我去见过你祖母。”
于晴闻言赶紧抽出握在于靖手中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宁园,于珊已经走了,于晴先进主屋看了看秦氏,见云姑姑守在一旁精心伺候,才放心转身去看顾幼弟。
小家伙刚喝过奶,静静的睡在摇车里,于晴大量一眼四周,屋子在她离开这一会儿已经被打扫妥当。
奶娘和小丫鬟静静退了出去,其花站在她身边小声汇报,“方才大小姐来看过小少爷了,大小姐吩咐奴转告小姐,以后小少爷屋里的事,由您自己做主就好,大小姐还说老太君那里她会去说明。”
于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默好一会儿又轻声问:“其花,你说到底是谁要害姐姐呢?”
这问题着实是难住其花了,她皱着眉半天没说话,于晴不待她回答又自言自语道:“姐姐生活一直有人把关,她身边的姑姑都是先夫人的陪嫁丫鬟,忠心是毋庸置疑的,我听说先夫人过世后,她们对姐姐更是精心的不得了,事无巨细,所有东西都得她亲手检查才会送到姐姐眼前,在这种的保护下,要给姐姐下毒似乎有点困难。”
其花皱眉摇摇头:“大小姐的毒是慢慢积累而成的,时隔多年,要查清下毒之人,恐怕不容易,况且,小姐你回到京都时日不长,对这里的人事不熟,分析起来也有很多不足之处。”
“是啊!”于晴谓叹,“口口声声说要保护阿娘,可是这些事做起来谈何容易。”
“小姐?”
于晴摆摆手,起身走出婴儿房,迎面正好碰上进来传话的小丫鬟。
“二小姐,老太君传您过去用膳。”
“好,容我稍稍梳洗。”
于晴整理一番,随传话的小丫鬟出了宁园,随口问:“姐姐过去了吗?”
“回二小姐,大小姐回说身体有些不适,就不过去用膳了。”
微微点头,脑海中又浮现早上于珊虚弱的模样,于晴暗酌,看来姐姐的事情应该先处理,否则恐怕不妙。
到老太君屋里的时候,于晴才知道今天原来是场接风宴,主角于靖此时正坐在老太君手边的矮墩上妙语连珠,逗得老太君眉开眼笑,大伯娘林氏站在一旁也不时说上两句,其乐融融,只是没看到于文清。
见于晴挑帘进来,老太君不等她行礼,就笑着冲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于晴曲曲膝,全了礼仪,才移步过去,握住老太君伸出的手,撒娇似的轻唤:“祖母”
老太君满眼怜惜地拍拍她的手:“你还没见过靖儿吧?快快与你靖堂兄见个礼。”
“靖堂兄好,于晴有礼了。”于晴退开一步,端正地作了一礼。
于靖早就收了先前门口初遇时不正经的模样,笑得温雅:“妹妹不必多礼。”
两人见完礼,于靖又问:“妹妹今年十一了吧?”
“是!”
“你从前都住在玄城,突然回来可还习惯?”
“家里处处精心,于晴过的很好。”
两人不温不火地聊了两句,不多时,就有侍女来禀,晚膳已经备妥。
虽说是接风宴但偌大的八仙桌上只有四个人未免有些冷清,再加之,于府的规矩:食不言,让整顿晚饭从头静到尾,即使是珍馐美食,还是让于晴有些食不知味,消化不良。
晚餐之后老太君遣走了林氏,把于晴、于靖留下说说小话。
因酒足饭饱,话题渐渐多起来,老太君歪在榻上心情甚好地听他们你来我往聊的不亦乐乎。
“我曾听二皇子说玄城外石壁为墙,恢弘大气,寒壁连延,石壁内却是广袤无垠,水清草渥,景色如画。”
于晴抿嘴一笑:“传言不虚,玄城之景确实独树一帜。”
“如何独树一帜?”
于晴转转眼眸沉声低吟:“极目青天日渐高,玉龙盘曲自妖娆。无边绿翠凭羊牧,一马飞歌醉绿宵。”
于靖听完,又自己轻声念了几遍,眼中光华流转,又是欣羡又是惋惜,口中连连说道,“诗好,意境也好,可惜我现下不能去一览风光,二皇子也曾去过玄城,可他总是寥寥几语带过,平白勾人遐思,如今有了妹妹,那玄城有趣之处还要多劳烦妹妹与为兄说道说道。”
要想知道玄城有什么好玩的,问于晴自然是再明智不过,她也没有推辞,含笑应了。
于靖兴起还要再接着问,老太君却突然插一句:“我也听说,二皇子从前在玄城住了一些时日,不知笑笑可见过殿下?”
李慕当初到玄城后就住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