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背着一把扫帚跪在紫瑞殿内,眼睛悄悄看向正在下棋的寒王殿下和安定王世子,用袖子不时擦着额头的汗水。(.)
“老奴请王爷责罚!”
楚亦宸手中的黑子落下,淡淡的说:“本王倒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老奴没有把苏侧妃的饮食起居安排好,奴才万死难辞其咎。”
楚亦宸不说话了。
秦枫汗珠滴答得更欢了:“老奴瞒报了苏侧妃落水的大事,害得王爷担心,奴才死不足惜!”
楚亦宸还是不说话。
秦枫浑身顿时抖了起来:“奴才不该狗仗人势,让苏侧妃在娘家人面前没脸!奴才罪该万死!”
楚亦宸还是不说话。
秦枫眼中流露出死灰般的神情:“苏侧妃入府三年受尽恶奴刁难,老奴身为管家却袖手旁观,请王爷赐死!”一下一下的在地上磕头。
楚亦宸这才抬起头,轻描淡写的说:“本王险些忘了冀州还有一处庄子,即日起派你去那里察看,下午就启程吧!”
秦枫的肩膀跟筛糠一样:“王爷,冀州穷乡僻壤,如今正在闹瘟疫…。”
楚亦宸眉头一挑:“沿海倭寇横行,不如遣你出海捉几个海盗回来?”
“谢王爷恩典,老奴这就动身前往冀州!”秦枫抹着眼泪退下了。
慕容俊驰凑过来,扇着手里的折扇:“子衿,你后院里到底找到了什么好宝贝?”
楚亦宸沉吟片刻:“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于子归,宜其家人!”
慕容俊驰笑容手腕一抖:“这次来真的了?”
楚亦宸俊颜舒展,神清气爽,一颗白子落下,不紧不慢的吃了慕容俊驰三颗黑子。
慕容俊驰额头飞起三颗黑线。
“狡诈!”
芙蓉苑的厢房里,沈恬躺在床上,苏茉儿坐在她的身边。
“茉儿,你千万不要为了我中了金氏的奸计,你好容易才得了王爷的宠爱,把三丫头招进来,无异于自掘坟墓。她跟她那个娘一样,专攻狐媚之道,你不是她的对手。”
“婶子不用担心,倒是你,以后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沈恬脸上一晒,瞬间涌上凄苦的神情:“如果能借寒王府多过些清静日子最好,如果不能,我也不会再回沈府,从京城里找个尼姑庵,了却一生。广平侯府是天朝大儒世家,断无和离休妻的道理,如今我娘家落败,更无人替我出头,与其回到苏府不人不鬼的活着,不如出嫁修行来世。”
“娘!”苏临月跪在了沈恬的榻前,“女儿跟您一起去!”
母女俩又哭成一团。
苏茉儿把地上哭软了的二姐拎起来,“你才十九,就想当尼姑,世上大把的好男人等你挑呢,这点出息?”
苏临月抹着眼泪,顿时双颊绯红,不自觉的想起寒王的俊美面容来。
“婶子还有你,才三十多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离了苏府就想当尼姑,这辈子都没过好的人,有什么资格祈求来世?凭什么男人能左拥右抱,女人就应该清心寡欲?你就没想过再找个男人?只要你点头,我一定帮你物色个更好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沈恬趴在床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苏临月赶紧捂住苏茉儿的嘴,魂儿都吓没了。
进了皇宫,一众女眷先去拜见太后,男人们则先去前殿祈神。苏茉儿跟在一众王妃命妇身后悄无声息的叩拜行礼,她无比汗颜,你说自己一个小三跟着人家这些大老婆坐在一起,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唯一一个跟她身份相当的就是燕王的侧妃苏临嫦,怀里还抱着一个偷情的产物,八个月大的燕王小世子。苏茉儿再看看另一侧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苏临仙,放着正经单身男人不嫁,非要嫁给权势熏天的楚亦宸,也是个准二奶。和着所谓的广平侯府的世家大儒就是专门给皇帝家培养小妾的。
可太后好像很喜欢苏临嫦,对苏临仙也是宠爱有嘉,一对姐妹花坐在老太后的身侧,笑靥如花。苏茉儿凭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可以肯定出结论,如今高位上坐着的老太后,当初是从个小才人一步步上位的,最后母凭子贵,让生了女儿的原皇后死在了冷宫里,自己坐上了太后的宝座。
“临仙啊,你将来嫁了人可得好好跟你姐姐临嫦学学,想办法哄着丈夫开心,然后再给他生个儿子!你说男人要女人干什么,不就为了开心跟养儿子两件事?娶进门来天天看着腻歪,早晚得下堂。”
苏茉儿看着被冷落在一旁的燕王正妃,脸上流露着跟沈恬一样愁苦的表情。老太后这是死了丈夫,要是先皇还活着,每天无数新鲜的女孩子被送上丈夫的床,看她还敢不敢这么说?
“你们说是不是?”
一众女眷赶紧随声附和。
燕王妃含着眼泪,还得满脸堆笑。
“启禀太后,您说的不对!”苏茉儿娇滴滴的声音,好像平地惊雷在空中炸响了。
老太后愣了:“你说什么,你敢说哀家说的不对?”
苏茉儿站出来不卑不亢的说:“正是!”
她早就算计好了,今天是中秋宴,举国上下一片和谐,断没有杀人的先例,皇上迷信才不会在这样的日子触霉头。顶多秋后算账,让寒王把自己赶出去,或者去尼姑庵。自从知道了楚亦宸对原主的小身体动了念头,她就想好了得赶紧想办法撤了。
老太后冷笑:“那你倒说说,哀家说得怎么不对?”
“女人好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