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霜和白清风见状,两人分别一左一右的拉住了他的手,用他们的亲情给父亲力量。
两只手心里忽然就是一阵温暖,让白志鸿沮丧的心顿时又注入了能量,左右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他坦然无畏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不亢不卑的说道:“父亲,您这话就让孩儿真的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老二,你这脸皮什么时候练得这样厚了?”白志高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蓄着山羊胡,自认为有着儒士大家气概的脸上很是不满的样子,“果然是放荡惯了!”
“大伯父,我爹爹是您的亲弟弟呢,兄弟之间不是很相像的吗?”白清霜心中不服,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叫他们来只为了群而攻之白志鸿的吗?当下,便毫不客气的暗讽白志高,他说白志鸿脸皮厚,那就是在说他自己,毕竟他们是同胞兄弟。
白志高瞬间回过味来,立即怒瞪着白清霜,一副想要吃了她的样子:“野丫头,竟敢放肆!”
“霜儿!”白志鸿轻拉了一下白清霜,不让她插嘴反而成了白家人的目标,然后淡然的看向白志高道:“大哥,或许霜儿是放肆无礼了一些,但希望大哥也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你是不是觉得很有面子?”
“再有,霜儿是咱们家的一份子,若是我再听到谁说她是野丫头,我白清风在此发誓,有生之年,定不会让他好过!”本是进来之后 便不曾吭声的白清风此时幽然开口,十五岁的少年身材已经快要与白志鸿齐平,圆润了些许的面容上一片寒霜,凌冽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射向白志高,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之后,再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包括一脸嫌恶的白老爷子。
那气势和气场,哪里是一个才病愈不久的少年应该有的。倒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归来的气概。
众人竟生生的被白清风的眼神逼视得心惊肉跳了一下,就是白老爷子,亦是眉眼一动,视线紧紧的锁在这个他曾经想要灭了的孙子身上。心中十分的疑惑:他真的是大好了?
白志高作为白家的嫡长子,又有着白家百年来的底蕴做后盾,哪里会甘心被一个小孩子以言语威胁,尽管心中也在打鼓,但还是强撑着面子怒声道:“小子好大的口气。这是你跟你父亲所学的道德礼教么?居然敢如此不尊长辈,当真无礼至极!”
“我白清风的礼教道德只会针对同样有礼有教养的人,若是对方同样的不懂礼仪,不重教养,那我白清风的眼中便同样没有这样的人,即便是长辈又如何?”白清风讥讽的扬起一道笑意,冷冷的看着披着礼教道德的外皮,却,从来不曾严厉要求自己的白志高,这样的伯父。他真心看不起。
“你……”白志高气苦,没有料到一个黄口小儿居然这么不将他放在心中,顿时气得浑身打起颤来,“好,好,二弟你果然会教养,居然教养出这样目无尊长,不分尊卑的白眼狼来!”
“我确实不会教养,但我的孩子们还知道什么骨肉亲情,什么是虎毒不食子!”反正撕破脸了。而且白志鸿也料到今日之事不可能平和的谈论下去,便忍不住又讥讽了一句。
“你这个逆子,这是在指桑骂槐吗?”白老爷子正仔细打量着白清风,忽然听白志鸿这么一说。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手中的一个茶盏就朝着白志鸿砸来。
“爹!”
“相公!”
白清风,白清霜和白姚氏吓了一跳,但好在一家人始终保持着警备之心,反应快速的就立即拉着白志鸿的手避开。
“啪”的一声,茶盏落在地上碎裂开来。就像是他们之间再也恢复不了的亲情。
其实,白志鸿倒是宁愿那茶盏是砸在自己的身上的,那至少会让他心里对接下来的决定好受一些。
不过,既然家人都不希望他受伤,那他就会为了家人不让人损害一根毫发。
“爹多心了!”白志鸿凛然不惧的抬头看向白老爷子。
“你个臭小子,如今是有能耐了是吧,翅膀硬了,嘴巴就利索了是吧,老子告诉你,就算你如今能进私塾授课了又如何,只要我一句话,饶是刘涛也不敢再留你父子!”白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十分自信的怒道。
白家众人闻言,都不由的面露喜色。
白志飞更是忍不住要开口,但是白杨氏却拉了他一把,并使了个眼色给他,让他看着白志高。
果然,听到白老爷子的语中意思,白志高就第一个附和道:“父亲,您说的没错,这京城内外,便是父亲的威望最高,只要您一句话,谁敢不听,除非他不想办学了!”
当初,一是白志鸿自己颓废了不曾出去私塾应聘,二也是各家私塾看着白老爷子的眼色不敢接受白志鸿。
如果,白老爷子真的放出话去给梧桐书院施压的话,白志高相信那个刘涛绝对会为了保住他自己而抛弃白家父子。
哼!算数第一又如何,身子大好,能背四书五经又怎样,在京城之中,只要白家放话,那臭小子便是在家学习认真,但这一辈子也休想进考场一步。
白志高此言一出,白志鸿一家人气极反笑,白清霜更是连连冷笑道:“白大先生才是好大的口气呢?你以为你们如今还是以前的大儒白家了吗?可千万不要在自己的脸上贴金,然后目光短浅到止步不前,反而绝了自己的路!有一句话说的好,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骄傲自大的后果便是自掘坟墓的前兆!”
“妹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