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气得咬牙道:“那边那么大的地方你不走,偏走到夫人的身边,你就是故意的!”
玉簪听了,皱着小眉头,露出委屈的表情道:“既然杨嬷嬷非要编排奴婢的不是,那奴婢只能承认了!”
这还屈打成招了?!
杨嬷嬷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肋骨都疼了。
在场的管事掌柜们也闷了,维持着半坐半立的姿势,一时间竟然慌了神了。
胆子小的心中忐忑着:完了,完了,这边的账目要是被大小姐交到老太君的手里,那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还有人为冯钰瑶愤愤不平:那小丫头就是故意撞的!
但是,话在舌尖打转,他也不敢明摆着说出来。
说实话,他们其实并不怕孟观霜,不过就是才从外面找回来的姑娘而已,与根深蒂固在国公府出生的孟观月是没法想比的。
但是,他们却害怕孟观霜背后的人,那个九皇子,可是出了名的难缠,要是他们此时敢对孟观霜不利,只要传到九皇子的耳朵里,一家老小大约都不得安宁了!
远在去往边关路上的许景玹不由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还嘟囔了一声:“难道是霜儿在想我了?”
他以为的正在惦记着自己的孟观霜此时却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嬷嬷道:“杨嬷嬷,你说话是要有证据的!玉簪方才也不过是手里抱着那么厚重的一大堆账册手酸了想要早些放下而已,行动自然难免鲁莽了一些!她撞了二娘自是她的不对,总是要道歉的,但你若是栽赃说她是故意的,那本郡主倒是要问问你,证据何在了!”
孟观霜故意加重了本郡主这三个字,便是要警告在场的那些人,她的身份可不一般。
若她只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对待掌事的平夫人,自然也要有一分礼数。但是她的身份若是郡主的话,任冯钰瑶是长辈,也是要对她见礼并礼数周全的。
底下的那些人可都是玲珑剔透又精明的奸商,此时心中虽然惊疑不定。也不知道该怎么化解眼前的一幕,但人家郡主都自亮身份了,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商人们又怎敢疏忽怠慢,一个个的立即起身跪下见礼:“草民见过郡主!”
当然,也有“宁折不屈”的。那就是冯钰瑶的远房堂兄冯强,傲然的立在那里,满眼不屑的看着孟观霜。
孟观霜没有立即让人起来,而是好笑的看着表忠心的冯强,笑问道:“这位是哪一位啊?”
她当然知道冯强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因为在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而且翻出来的账本一看就是敷衍了事随便写的数据之后,她就让铁血处理了暗中监视她的人,然后带着桔梗玉簪。连同暗中行动的铁血一起来到琼林院外了。
当然,这里也是有人把手望风的,不过,几个仆妇丫鬟,都不用铁血出手,玉簪就将人解决了。
在解决最后一个的时候,小丫头年纪终究小,手下的力道差了点,让人低叫了一声,所幸铁血补救得及时。瞬间让人没了声息,她们才得以在外面听了许久的壁脚。
因此,他们在外面其实已经听到了很多,对于在场的这些对于孟观霜来说是初次见面的掌柜管事们。她也已经记住了他们的名字了。
当然,她今儿心情好,想要跟他们玩玩,自然得装装傻了。
“在下冯强,管理冀中的田庄!”冯强的视线朝着冯钰瑶瞟了一眼,大有夫人您看。只有我是完全站在您一方,不为权势所动的意思在内。
“哦哦!原来是冯管事啊!”孟观霜将他的神情完全的看在眼里。
心里却好笑:恐怕冯钰瑶此时最巴不得他们在自己的面前服了软,然后想办法将桔梗手里的账本再拿回去,然后她就可以看大夫疗伤了。
偏冯强还要这这个节骨眼上表忠心,也不怕她疼死!
当然,她是不怕的,都说了玉簪是无心的,而且,还是为了生病的她好!
“哦哦,原来是冯管事!”孟观霜依旧笑眯眯的,且还觉得站着说话累得慌的模样,走到了右侧的主位坐下,小玉簪立即屁颠颠的拿了干净的茶具给她倒茶。
孟观霜也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才放下,正眼看着冯强道:“方才,本郡主看着冀中田庄的账本,好像亏损了不少啊!”
在外面听壁脚的时候,孟观霜挑选了几个重点人的账本看了一下,其中便有这冯强送来的一份。
原本她还考虑着怎么找这些人的麻烦呢,没想到有个脑残的自动送给她开刀了,还真是不费功夫,也不用动脑筋。
冯强顿时一凛,视线更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桔梗手里抱着的账本,这里面他递上去的记录可跟给孟观霜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们这些人,在进京之前,便得到了通知,要在账目上做手脚。
一份是去年的的全年账本,清晰简洁工整,但是是真的账目。
当然,其中还是有些水份的,冯钰瑶也知道,这是给他们这些远离京城的管事掌柜们的一点甜头,不然不会真心实意的为她做事。
一份便是交给孟观霜的账本,那上边是这几年的账目,说是明细,其实都是经过篡改,然后重新誊写了的。
真真假假,他们以为能够将这个什么都不懂,才学了两三个月中馈的小丫头给糊弄过去,没想到她居然闯到这里来了。
而且,还真看了他的账本,冯强这时候有些不安了,不由的看向了冯钰瑶。
后者疼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