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的热闹惊喜被国公府众人传颂了许久才慢慢淡化,但是那首新颖轻快的祝寿曲却成了京城最流行的歌谣。
随便哪家有人过生辰,这首歌便会在哪个府上开唱,就是平民百姓家也是一般的。
同时走俏的自然是能裱出各种各样花型的生日蛋糕,以及那朵能随着蜡烛燃烧而缓慢绽放的生日花了。
不用去看,孟观霜都能知道属于许景玹名下产业的点心房又将是怎么样的生意火爆了。
对于未来的老板娘,点心房的伙计们也是不吝称赞,只可惜大老板跟着六皇子许景玠还在北行的路上吃苦,暂时没有好消息传到他那边去。
不过,孟观霜的日子可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变得轻松一些,相反的,吃了一场闷亏的冯钰瑶趁着某一日受寒真的着凉而偷了懒,将府中内外院的事物都甩给了孟观霜了。
“夫人,就这么抬举了她真的好吗?”杨嬷嬷伺候了冯钰瑶喝完汤药之后带着一丝不确定问道。
作为冯钰瑶最贴身的奴婢,她自然是知道主子是怎么着了凉得了风寒的。
那一夜,热闹散去,冯钰瑶是尾随着孟堂与柳茹嬿的。
她是不放心喝多了酒的丈夫,又巴不得柳茹嬿受累伤了身子。
可是,借着夜色跟在后面的她虽然听不到靠得那样近的二人喁喁私语了些什么,但是却能从他们的肢体语言中感觉到属于夫妻之间的暧.昧。
她一直极力的告诉自己要忍耐,待时日久了,孟堂对柳茹嬿的愧疚与新鲜感散去了之后,她照样可以凭借着自身的美貌和手段,将他重新拉回自己身边的。
而且,她也能笃定,柳茹嬿的身子经过一次受损,必定不能服侍孟堂。
男人是什么,完全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然,他孟堂也不会接连纳了好几房妾室。
虽然这些妾室都是有出处的,包括自己想要借助刘氏来收拢丈夫的心,但心知肚明的他还不是照单全收。一个个的留了种子了吗?
所以,她笃定他守不了多久,必然会想要女人的,而自己是平妻,又端庄贤淑。他孟堂自然会第一想到自己。
而只要他踏进自己的房间,必然会再将自己重新放在心上。
但是,就在一闪而过的某一束光线下,她看到了孟堂渴望的眼神,以及柳茹嬿含羞带怯的点头。
都是生过三个孩子的过来人了,她哪里不能体会到当时的他们正在说什么样的话题。
那一刻,她几乎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孟堂啊孟堂,你便是如此的喜爱她吗?喜爱到再也看不到默默守候的我?宁愿冒着动胎的危险而要与她欢好,也再不来寻她吗?
当时,她的脚步便停止了。默默的流着眼泪,目送着二人亲昵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春夜的风很凉,凉到了骨子里去,她就那样站在夜风中许久许久不曾回神。
待杨嬷嬷急切的声音传到她耳畔时,她只觉得浑身都是冰凉的,风寒便这样感了。
忽然间觉得很累的她甚至有种冲动,做什么要劳心劳力的为国公府付出那么多,执掌中馈拼死拼活,却将丈夫都丢了,捞些小钱这些都是空的。干脆不要了也罢。
当然,意气之后,理智还是回拢了过来。
如今丈夫的宠爱既然已然失去,那么她总要霸占着国公府的中馈才是最明智的。也是为了儿子的将来。
此时听杨嬷嬷如此一说,冯钰瑶冷笑了一声道:“这可不叫抬举她!只是折磨折磨她而已!”
这几日,她让杨嬷嬷吩咐了下去,但凡大小事都直接去找郡主解决。
她不是能干厉害吗?她不是能够仅凭几句话便让她不得已除去自己的一只臂膀吗?
那就让她能吧,在出嫁之前,累死她最好!
“话是如此说不错。只是,那丫头精明着呢?其余管事的账目虽然没有被她查出什么来,但是咱们的私账……”杨嬷嬷欲言又止的提醒着。
她是冯钰瑶最贴近的奴婢,冯钰瑶这些年暗里贪墨了多少公中的银两和物件,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当然,她明里暗里也借着冯钰瑶的东风,捞了不少的好处。
原本,她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小金库也守得好好的,只是,冯强一事,让她有些唇亡齿寒的感觉,也就小心了几分。
“她纵然有胆,却也还不敢这么快下手查的!何况,你只要多制造出一点事情给她做做,她也无暇插手查账!”冯钰瑶觉得喉咙里有些痒,咳了几声之后接着道,“不过,正如你说,那贱丫头的心大得很,也野着呢,哪里有个漏洞,保不齐便入了她的眼了!你盯着点,一有风吹草动的,便速来禀告我!还有,叫京里的几个掌柜也弄点事情出来,我看她有多少本事解决!”
“这倒是个好法子!”杨嬷嬷奉承的附和了一下,又露出怀疑道,“可经过冯管事一事,他们那几个墙头草会不会真的被孟观霜震慑住了呢?”
“哼!正是因为他们是墙头草,见风就倒,才更有利用价值!而且,冯强一事,兔死狗烹,他们这些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可没少捞着便宜,心里也是虚的,对待那贱丫头必定也是暗恨着的!你只要适当的扇扇风,他们为了自保,自然会想办法的!”
“是!奴婢明白了!”杨嬷嬷终于松口气,点头应声,又问道,“只是,冀中那边的人员该如何安排?要不要再安插咱们的人过去?小姐可是很看重那边的!”
“月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