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补充一句道:“以前,我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孩子,哪里有机会认识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只是六皇子心善,我想不管是谁,他都会伸出援手帮忙的,所以,你就跟七皇子说一下,我以前真的是不认识六皇子的。当然,也包括你!”
她也没忘记与他初遇时的情景。
其实,许景玌的话还真是一直在许景玹的心里扎着根呢,今儿虽是他们第一次吵架,但是却解除了他心里的一个结,许景玹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搂着她亲亲热热的缠绵了一下,又再次道歉:“霜儿,这次真的是我错啦!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若是再如此,你直接拿刀将我的心掏出来切碎了解恨!”
孟观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不是说挖了心出来就不能再疼着我了吗?那我要你的心做什么?”
“那霜儿要什么?”
“我要你这一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不准三心二意,不准对我发脾气,也不准丢下我跑掉!”
“好!我答应你!这一辈子只对霜儿一个人好,只听霜儿一个人的话,跟霜儿永远不分开!”
情话绵绵的又缱绻了好一会儿,许景玹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儿还没有办,便道:“我还是要去一趟六哥那里,不知道他过来冀中城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一起!”孟观霜立即抓着他的手道,“你刚还说不分开的,所以别想甩开我!”
许景玹闻言,温馨的龇牙一笑,促狭的道:“那晚上呢?”
孟观霜俏脸一红,踩了他一脚道:“你想多了!”
“霜儿!”
“你不是要办正事吗?”
“……”许景玹苦瓜了脸。
但他还是带着她一起赶去了冀中城,出了遇袭一事,再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他也不放心的。
到了冀中城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夕阳的余韵将整个冀中城都笼罩在一片暮霞之中,这是他们来冀中这么久,难得看到的晚霞漫天的日暮美景。
直接去了许景玠所在的客栈,而正准备吃晚饭的许景玠似乎也料定他们回来。在二楼的厢房中准备了三人份的菜式。
简单的寒暄之后,食不言的用完了晚饭。
叫人撤走了残羹剩汤,上了一壶茶,又让孟观霜先去休息,许景玹开门见山的将一柄袖箭暗器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什么?”许景玠优雅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视线只在暗器上瞥了一眼,平静的问道。
“下午时,我正要来城中找你,半路上遇刺了!而且,霜儿那边,也有黑衣人前去袭击!”许景玹直言道。
正准备放下茶盏的手轻微的颤动了一下,许景玠的眼神也微微闪动。视线在暗器上才算是真正停留,同时也看到了袖箭的柄端上刻着一个“六”字。
“你怀疑是我派人袭击你们的?”他语气平静的问道,低垂的眼眸里却已蕴藏着继续风云。
“我若是怀疑你,还会直接拿来给你看吗?”许景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而且,你这一次是绕过了京城前来冀中,显然是没有先回京复旨,而你若想要表现出兄弟情深,带我一起回京复旨,又怎么会让我在冀中丢了命?”
许景玠此时的眼眸抬了起来看着许景玹,淡淡的道:“嗯!没错!父皇第一次让你跟着我一起,我自然不会让你出事的!”
“所以,是谁想要诬陷你。你心里应该清楚了吧!”
“清楚又如何?你留下活口了?”
“那些可都是死士啊,留了活口你觉得有用吗?”
“所以,这事情也就等于没有发生!”
“……”许景玹顿时气闷,“你不是聪明绝伦吗?就不知道找人教训他一下?”
“他又没想要我的命!”许景玠依旧平静的让人牙痒痒。
“切!还以为你多能耐呢!原来也是个胆小鬼!”许景玹咬牙道。“那我若是出手回击了,你可记得别捡现成的啊!”
“请便!”
“跟你真是没话说!”许景玹气得起身就走。
随着厢房门打开又关上,许景玠低垂的眼眸中一片汹涌:连她都动了吗?
又在厢房中稍坐了片刻,他才起身。
缓步踱到客栈后院,上了三楼,经过天字号某个房间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低微的声音:“许景玹,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不是霜儿说的吗,从今日开始,咱们寸步不离,谁也不能离开谁!”
“我都说了不是这个意思!你快滚出去!”
“不会滚!”
“要不要我帮你忙?”
“不用!不用!”
“那还不走?”
“我再呆一会儿,就一会儿!”
“……”
然后便没有了对话的声音,却又有另一种轻微的气息穿过门扉透了出来。
心口猛地一阵收缩,闷闷的针刺般的疼痛,呼吸都似乎在这一刻停止。
脚下踉跄着仓皇逃离,再回神时U坏奈荻ド稀
夜凉如水,冀中四五月难得一见的月明星稀之夜却显得分外凄然。
他干脆便坐在屋顶不再行动,抬头看着那一轮明月,思绪不知飞向了何处。
月色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层层叠叠在起伏的青色瓦片上,就如同他此时不平静的心。
就这样挺好的,不是吗?他原本的目的也就是只要她幸福快乐就好,不是吗?
可是,为何当一切都成定局时,他的心还是会这样窒闷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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