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厚君脸容微动:“我一直以为你当时年纪小,病了一场后忘了许多事,这几年只盼你学些仕途经济,即便科举不中也可以接手我的家业,你待我与富娘也一日日地亲厚,还以为我真的又有一个儿子,如今看来我错了。”
人老了总是容易伤怀,石厚君空有家财万贯,却因长子早夭无人继承家业,石致远是他唯一的指望,可如今他不再方便出现,而石富娘……石厚君想到性情更烈的女儿,心头涌起阵阵无奈。
“爹,那陆仪廷还活着,那么当年活下来的人可能不止他一个。”
“不可能,那场火烧得太干净,连房子都没留下间完整的,哪里还留得住人,陆仪廷定是早早离开了沙马营。当年陛下病危,却又迟迟不立皇储,大权都握在当时的皇后手中,有人宁死也要纳谏请旨废后,如江崇矩之流被赐死,一时间朝臣无人敢再上书。于是有些人聚到一起,暗中谋划着要拔乱反正,哪知还未起事便被皇后知晓,趁他们在沙马营夜会一网打尽,那场火整整烧了两天……”石厚君想起那场火便心惊,他从未见过如此煞气冲天的女人,连革职查办下狱再斩杀的面子功夫也懒得做,直接杀了了事。
石致远没有作声,照这么说活下来的就是告密者,陆仪廷既然没有死,还配合着内卫设圈套,说不定告密的人就是他了。
“天下人皆知是靖安侯告的密,说他连兄长的命都害,原来只是替人受过!”
“不管是谁告的密,致远,你如今都被内卫盯上了,还要想这些?”
石致远苦笑,不能再让家人为自己提心,他已打算去朋友那里住几天。
“对了,爹,你还是打消送富娘去肃王府的念头罢,她那性子若是去了肃王府会吃苦头。”
其实不是石厚君非要送自己的女儿给肃王,而是肃王自己求的,他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自然舍不得送给王府,只有一日日地拖着。近日石富娘缠上了一个外来的公子,他亦有所耳闻,只是无暇过问。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写得好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