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暇懵了。
她没想到曾瑶光竟然如此得宠,整个将军府好似都在她手里攥着一般。
那郑夫人怎地这般没用,连个小妾都斗不过,不是说郑将军很在意长子么?那怎么么还纵着小妾夺了长子他亲娘的管家之权?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当了高官也掩盖不住那股子土腥子味,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子里拉,连嫡妻脸面都不顾了,难道嫡妻没脸你就有脸了?跟李家那死老婆子简直一路货色。
雨蔷瘸着腿上前扶起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路无暇,偷瞄了一眼门神一样的守门卫兵,胆颤着说道:“夫人咱回吧!”太凶残了这个,一言不对就能把人直接扔出来,没摔断尾骨真是老天有眼啊!
路无暇在路人不明所以的目光里,老着脸皮故作淡定地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目不转睛地径自上了马车,弄得手里端着脚凳的车夫都有些犯癔症,夫人这是闹哪般啊?
马车里发簪歪斜,头发凌乱,衣裳脏污的路无暇气的埋在帕子里无声尖叫,气死了她了,曾瑶光,你等着,我要你好看!
“去军营!”路无暇咬牙切齿的吩咐道,她一定要让表哥好好看看,那个生而克亲的曾瑶光是怎么欺负人的!
马车在军营大门处被拦了下来:军营重地,没有令牌或者将军的手书任何人不准擅自进入!
“本夫人乃是曾将军嫡亲表妹!也不能进去么?”路无暇隔着帘子高声说道。
那守门的老兵倒也有些意思,听了她的话,直接回到:“亲爹都不行!”
陆无暇闻言一窒,着恼道:“那你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曾将军的妹子拜见兄长总可以吧?”要是还不行,她都忍不住要大闹军营了。
那老兵也不敢托大,交代了同伴两句,就入内通报去了,毕竟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表妹,他也不敢得罪狠了,万一曾将军打击报复怎么办?
路无暇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听得有人过来,掀开一丝缝隙从车帘往外看去,却是新来一队士兵替换了原先的守门人,换下来的士兵踱着方步悠闲地往一个方向走去,恍若她所在的马车从来不曾存在一般。
“主子,要不咱先回吧!小主子该找您了!”雨蔷小声的提醒道,瞪了这么久,要来早来了,看样子,那个曾将军不是不在,就是跟自家主子的关系并没有主子认定的那么好,甚至说得上是淡漠,否则断然不会让他们在此傻等。
莫非表哥不在?是了,一定是表哥不在,那泥腿子出身的郑钧怕是知晓了将军府发生的事,故意这般下她脸面为爱妾出气!
路无暇不由气苦,这些男人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个的莫非都觉着小妾不正室好?那通房外室呢?也要比小妾看着顺眼么?
主仆二人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没见着曾瑜韫,路无暇始终不甘心,直接给表哥写信,又怕落人口舌,只得重新像将军府投了拜帖,指名要见将军夫人,还暗示了她与曾瑜韫的兄妹关系远比曾瑶光亲近。
瑶光拿着拜帖十分的无语,话说心智不全就说的是路无暇这种的吧?真为她儿子发愁,若是这般心智传给她儿子可怎生是好,怕是饭了也没得吃了!
郑钧也知道有这样一号人物,打定了主意要让阿瑶应下帖子,选个他沐休的日子,好好招待招待这位路家表妹!
瑶光一看他那泛着幽光的眼神就知道某些人要倒霉了,暗喜不已道:“不必太过为难与她,当年的事于她无干,嗯,若是能让她嫉妒的吃不下睡不着,就再好不过了!”说着狡黠地看了满含宠溺的丈夫一眼,转而去看尴尬地站在一边的曾瑜韫,“哎呀,要不还是算了,万一哥哥心疼表妹,恼了咱们可怎么办?”声音和强调都假的不能再假,担心一点没有,语气里和看着他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挑衅,曾瑜韫苦笑不已,儿时坐下的蠢事,想不到妹妹记得这样清楚,他明明记得,那时候的妹妹并不在意这些的,每每无视于他。
瑶光若是知晓兄长的心里话,必定要大大的嘲讽一通,你不知道女人最记仇的么?她三岁时候被哥哥推倒的事儿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不好意思在哥哥道歉之后还计较而已,什么不在意,都一笔笔记着呢,有机会就翻出来算算,报不了仇,利息也得收一些回来才是!
郑钧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就不让儿子认他了!”有爹就行,要舅舅做什么用?
瑶光笑眯眯地点头不已,有相公做靠山,她表示报仇毫无压力,想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
曾瑜韫知道再不表态,外甥真有可能飞了,外公都能只当先生,他这舅舅就更不牢靠了!
“阿瑶想做什么很不必自己动手,自有为兄帮你去做!”看这样表态够诚意吧?
“唉!哥哥心疼了?我不会下重手折腾你妹妹的!”瑶光有些难过地看着兄长。
曾瑜韫拍马屁拍错了地方,要挨橛子,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妹夫兼同僚,昨个校场上被他摔疼的肩膀又隐隐作痛起来,“我只有你一个妹妹而已,只要你想要的,想做的,我都想要替你办到,小时候不懂事,伤了你,是为兄的错,阿瑶,你想要怎么样,就大胆地去做吧,有事哥哥替你担着!”这样够了吧?
“用不着,她有丈夫!”郑钧不满道,媳妇是他一个人的,你只是兄长而已,兄长是什么?亲戚!亲戚是什么?外人!
曾瑜韫:“……”看,这就是做错事的下场,里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