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地盘,陈越精神一震,焕发出生机,就像梦醒一般。按开电脑,就想玩会儿游戏,但看着游戏图标,索然无味,往日打了鸡血般的热情,成了不能复燃的死灰。
人生才是一场令人兴奋,最值得付出的游戏!
陈越大有所悟,坐到沙发上,伸手一招,茶几上的水杯飞过来。顿时,他趴到沙发里,打着滚儿,一边哈哈大笑,眼泪擦得沙发真皮,像被湿布刚抹过一样。
此时,陈越真正回过了神,明白了神通的意义。
不过玩游戏不仅讲输出,更要讲站得住,活着才会有输出。灵识确实有些神妙,不过真正论起功用,其实就相当于一只无形的,可以延伸的手。若和枪械比较,又能有多大优势?估计直接一枪就被撂倒。
灵识并非没有一点防御,就算一张纸,也可以挡一挡微风,而灵识抬得起人,防御肯定比薄纸强。
陈越心头一动,去拧开水龙头,手掌裹着灵识去接。清凉的水洗涤,像是清洗灵魂,整个人一下子清明。水流被灵识隔开,连水气也没有透过,灵识只有轻微一点压力感。
水龙头拧到最大,水流像水枪一样pēn_shè,灵识稍稍一软,压力强了一分。陈越敏锐地捕捉到,灵识有一点消磨,不过这一点消磨,远远小于本身的恢复。
身体一呼一吸间,灵识就会得到补充。
陈越重新关小水龙头,清水缓缓流淌,他刻意放松灵识,顿时就像被渗透一般,灵识磨损不少。他似有所悟,松掉的灵识重新收紧,果然分毫不再磨损。有了这一点心得,他的想像力像插上翅膀,无数试验方案跳出,测试灵识的各种可能。
不过陈越最想知道的,是灵识的防御极限。
厨房案头正搁着未收起的菜刀,陈越的灵识凝成一条,像一根年糕形状。菜刀刀锋轻轻一划,灵识顿感强大压力,不由自主地一松,刀锋轻易割了进去。仅仅这一小下,灵识损耗严重,虽马上被全新的灵识填满,但损耗的一瞬间,着实触目惊心。
陈越重新凝聚灵识,再拿刀锋一试,强大的压力差点再次让灵识崩溃,不过他有了心理准备,硬生生地收拢灵识,抵住了刀锋压力。这一抵住,灵识就没有一点损耗,刀锋也被挡在外面。他不断加强压力,刀锋切割越来越重,而灵识的潜力似是无穷,有了心理准备之后,总是可以抵得住。
陈越的自信空前膨胀,冷不凡举起菜刀一剁,像剁一块肉骨头。顿时压力扑天盖地,灵识的感觉像是天塌了,但是灵识并未崩散,出乎意料地抵住刀锋。他忍不住诧异,原本打算是第二次,或是第三次的时候,再把剁下来的刀锋接下,却不想一次就成功。
“莫非灵识的凝聚,和自身的自信心相关?”陈越微微一怔,越想越觉得可能,“灵识就是意识,意识越自信,灵识就越凝聚,理所当然。但是,这里面又有荒谬性,因为若是盲目自信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天下无敌呢?这太过唯心了,在游戏里的说法,就是职业不平衡!”
陈越用尽最大力气,对着灵识剁了一刀,强大压力让眼前一暗,但是仍伤不了分毫。他心头一动,就像剁肉沫似的,一刀接着一刀,没有一点停歇。顿时,强大的压力下,意识昏天暗地,几乎睁不开眼来。不一会儿全身一震,莫名地进入观想状态。
陈越是云雾里的天脊,每一下剁刀是天降下的闪电,一道一道劈上天脊。开始的数道闪电,天脊还能抵住,没有一点震动。但是天地慢慢变色,闪电有了天地威势,天脊就开始从深处发虚,每一道闪电都让它颤动,通体逐渐松散,一块块碎石随着颤动滚落。
天脊越来越细瘦,在电闪雷鸣里瑟瑟发抖,像狂风暴雨里一个纤小的女子。
陈越已经明白过来,盲目自信或许能起作用,但这种作用极为有限,在连续不断强压下,就会暴露出外强中干的本质。
天脊摇摇欲坠,很可能下一道闪电,就是它完全崩溃之时。隐约天脊的云雾已散,从地直插云宵的它,越发显得纤瘦,像是一根火柴棒儿。陈越看着,也感受自身,对神通观想为什么是天脊,渐渐有了体悟。
陈越像是抖落了所有杂质,残存的天脊灵识,成了最精粹的部分,哪怕再瘦小再纤弱,仍稳稳撑开天地。天脊是灵识,也是意志,哪怕天崩地陷、ròu_tǐ毁灭,也不会陷落。支撑天脊的不再是自信,而是人的意志,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意志。
陈越忧伤地回想,沉迷于网游时,受过多少的压力,他也想过放弃,像其他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最终并没有放弃本心,因为网游的致命诱惑,就说明了本心的选择。支撑天脊的意志,就是选择后坚持的意志。虽然现在放弃了网游,但这是主动的放弃,不仅无损意志,反而磨炼地更坚韧。
替代了网游的,是一个更广阔的游戏,它就是人生。陈越的放弃不是放弃,而是随着领悟的深刻,变换了不同的选择,意志将更加的强大,更加的投入。没有人能动摇他沉迷网游,除了他自己,同样也没有人能动摇他游戏人生。
这一刻,陈越焕然一新,就像获得了重生。理想与现实完美接合,神通就像一座桥梁,一边是现实,一边是理想,而他站在桥上。
回忆沉迷网游的过往,陈越的心明镜一样。沉迷其实是一道伤口,是理想的长剑划伤,是现实的巨斧砍伤,流淌着鲜血却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