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几天的冷静期给了洛可可足够的时间做好思想准备,她的理智既已认定这段关系将以分手为结局,心情也不如之前七上八下时那般难受了。她甚至还能对自己开玩笑:“不失恋一回,人生不完整!”
她不怪徐泽凯,成年人的世界里,有些事是没办法妥协的。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我们唯一能做得是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人生观尽量相近的那一个。很可惜,徐泽凯并不是她要找得人。
找碗筷的时候被洛可可发现了藏在橱柜最里侧的半瓶红酒。她抱着酒瓶想了一会儿,回想起这是卓远入住那一天特意买来以庆祝重获自由。当时没喝完,她就随手一放,后来谁都没想起剩下的这半瓶酒。
她仍旧找不到红酒杯,不得不继续拿lock&lock搅拌杯充数。那个曾嘲讽她缺乏情调的男人见状,肯定会大肆取笑她谈了恋爱还是一如既往的“粗糙”。洛可可一边喝酒吃泡面,一边想着卓远和徐泽凯,头一回发现招惹过自己的这两个男人竟都是不婚主义者。
“*!”她不由恨恨地骂了一句脏话,大半为了自己吸引“烂桃花”的特殊体质。电话铃声适时转移了洛可可的自怨自艾,她满怀希望地拿起手机,来电显示的名字却不是她想看到的“徐泽凯”。
找她的人是卓琳,喜气洋洋通知她等着几个月后升级做干妈。卓琳的喜讯让洛可可忘记了忧伤,她连声恭喜好友心想事成生一个“龙宝宝”,顺便开玩笑道:“据说将来中国会有三千万光棍,你一定要加油生个漂亮女儿,到时候替我们出口气。”
卓琳大笑,虽说怀孕之前她也考虑过到底要男孩还是女孩,但真的确定有了孩子时性别问题反而不那么重要了,只是洛可可有感而发的提议引起了她的共鸣,让她觉得生女儿前景一片光明。
笑过之后,卓琳严肃地问起洛可可与徐泽凯的打算。在她看来,三十多岁的男女交往三个月并且进行了“知根知底”的了解后就可以走进结婚殿堂,万万不能学年轻人玩什么“爱情长跑”,男人耗得起,女人可等不起!“亲爱的,你要抓紧时间,争取将来我们结个亲家。”她如是说。
洛可可苦笑,奈何电话那头的卓琳看不到,仍然兴致勃勃畅想若两人生得小孩同性别,或者女大男小该怎么办。她不想破坏卓琳的好心情,便开了扬声器,喝着酒听她滔滔不绝。
卓琳说了半天,终于发现洛可可反常的沉默。她停下来仔细倾听,没听到那一头有其他人的声音。“徐泽凯不在么?”
洛可可不知如何作答,她和徐泽凯处于“冷战”阶段,算不上真正分手,但这个状态一旦告知卓琳,势必要费一番口舌解释并且免不了听她教育。如此一想,她决定糊弄过去:“我们今天是各回各家。”
“你们顺利就好。”想想不放心,卓琳又追加叮嘱,“其实我不太赞成同居太久。柴米油盐这些事情就像感情杀手,结了婚得倒还能忍过去,毕竟离婚成本更高,同居关系就没那么高的容忍度了。”
洛可可伤感地想到:我们的问题可比柴米油盐严重多了!不过她没说出口,向卓琳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徐泽凯的名字在手机通讯录的底部,给洛可可留了足够多的时间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他。她抿了一口酒,下定决心不再浪费时间,纤细的手指在绿色通话键上点击了一下。
铃响半分钟,徐泽凯接通了电话。他的语气并不显得意外,似乎对她会主动联络他这件事胸有成竹。洛可可翻了个白眼,对沉不住气的自己恨得牙痒痒。可是没办法,比较两人心理状态,的确是她落于下风。
她本想心平气和问他接下来的打算,但说着说着竟变成了声讨:“你从来不带我去见你的朋友、亲人,或许你根本就没想过要让我进入你的生活。”
“我以为你同意彼此应该拥有私人空间。”徐泽凯为自己寻找理由,反倒显得洛可可成了那种“紧迫盯人”型女友,非得介入他的朋友圈不可。
她本可与他展开辩论一较逻辑高下,可就算赢下口舌之争,又能改变什么呢?他的反应令她心灰,摆明他已经放弃任何挽救的可能性,唯一称得上“体贴”的举动不过是他给她面子先说分手。
因为看穿了徐泽凯的用心,洛可可更加失望。她忽然有种感觉,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认清楚曾经的枕边人。或许对于已经不爱的女人,男人没必要再玩虚情假意那一套把戏,暴露出得才是本性。
“我们,真得要在电话里说‘分手’么?你连和我面对面的勇气都没有?”洛可可一字一句地质问,声音尖锐像金属划过玻璃般刺耳,她自己亦能感觉到。这件事给她造成的心理打击其实远远大于预期,当她不得不与之正面对决,情绪濒临崩溃。
出于“剩女”的恐慌心理,她抓住了适时出现各方面条件看上去都像绩优股的徐泽凯。然而事实证明这只股票有退市的风险,理智告诉她现在正是止损的时候,奈何人毕竟不同于股票,爱钱和爱人完全不一样。
徐泽凯叹了口气,“何必呢,可可。”他像初次见面时那般温柔地呼唤她的名字,“我很抱歉无法实现你的愿望,假如你一定要求我当面说‘对不起’,ok,你决定时间吧。”
她一声冷哼,满是不屑。“‘对不起’有什么用?能挽回我付出的感情么?”她细细回想前因后果,越发觉得徐泽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