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心中一跳,故作镇定道:“叙之,你休要听她胡说。她定是心中不甘所以想离间我们……”
洛凰冷冷一笑道:“离间?我并未说老夫人幕后之人是谁,公主这般说可是不打自招?”
“你——”周毓面上一僵。
不止温叙之眸中疑色更浓,就是周围观礼的人也不由纷纷侧目。
周毓袖中手握紧,却是恼怒柳妤安办事竟如此不利落。
望向洛凰,周毓挺直了背脊,声音梗道:“本宫一直身处宫中,此事与本宫怎会有干系!”
听见她的话,老夫人原本就不快的面上更是闪过一抹沉思。她有意瞒十多年前靖安王府与洛家的婚事在前,如今又有洛溪的仇恨。今日温叙之与周毓成亲,靖安王府在邺国的地位将会更加显赫,怎就横生了这般变故……
围观的人群中,早有人注意到周佑的到来,他们自然不敢妄自非议周毓,可这靖安王府和温叙之却……
“都说靖安王府的老夫人是个吃斋念佛的,居然也会行凶杀人——”
“老夫人行事着实狠辣了些,只是没想到靖安王竟也罔顾老靖安王定下的婚约……”
“难怪,她刚在靖安王和公主大婚的时候出现……”
听着众人的话,温芸箐早就面色变了又变。
事实是一回事,可被人议论却有是另外一回事,何况,人群中,始终萦绕在她心头上的周佑正隐在其中。若是,太子因此对她也生了什么误会可怎好?!
一想到周佑的疏离,温芸箐不由激动道:“洛凰!你休要冤枉我娘,洛溪他明明是自己病死!”
洛凰看眼剑上留下的血,眸光幽幽看着温芸箐,嗤笑道:“堂堂靖安王府的二小姐,居然睁眼说瞎话。是想要做了不承认么?”
她一步步走近,冰冷道:“二小姐,莫忘了,当日你设计阿溪害得他被刑罚一事,我们还没有算账呢?”
一字一句,低沉的好像有血渗出。
温芸箐慢慢后退,心中明明害怕的紧却还强作傲然道:“洛凰,洛溪不是我害的,你怎敢……”
看着她色厉内荏的模样,沾染了血迹的长剑,一晃只对着温芸箐。
洛凰轻笑道:“你说我敢还是不敢?”
笑声轻盈盈,可听在温芸箐的耳中却满是嗜血的意味。
“阿凰——”温叙之将温芸箐护在身后。
“哥哥,洛凰她疯了,她杀了娘现在要来杀我了。”温芸箐害怕的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看着挡在前面的温叙之,洛凰淡去了笑声道:“我以前跟阿溪保证过一定会保护他的,可却始终都是他在保护我,如今阿溪不在了,伤害过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阿凰,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我妹妹,我不能让你伤害她。”温叙之亦是说的坚定。
洛凰看着他俊朗的面容,“可你也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和阿溪的……”
温叙之沉默。
深看他一眼,洛凰挑起掉在地上的另一把剑给温叙之,道:“温芸箐我不会放过,你若不愿不孝不仁,尽可拿剑来杀我。”
“阿凰!”温叙之低叫一声:“你为何要逼我?”
不再看他,洛溪身形一闪,长剑直劈向温芸箐,寒光凌厉,当即让她一声惨叫。
看着瘫坐在地上,洛凰身前一痛,却是温叙之的剑深深刺入了她体内。
轻然无声,温芸箐身上并不痛,可她身上的衣服却是突然敞开,外衣里衣几层竟是层层被斩开,寒冷的空气直袭肌肤,却是让她身体突然□□在众人视线之下。
“啊——”温芸箐慌忙拢着衣服,可寒风入室,吹起她破开的衣衫,依旧难掩些许肌肤。
洛凰她竟然敢当着永安城所有权贵面前这样折辱她,而让温芸箐面色更白的是,她看见人群不远处,太子周佑正看着这一幕微微蹙眉。
洛凰低头看着温叙之刺入她体内的剑,不由呵呵一笑:“原来你真的能下得了手……”
她恨温芸箐,可当她看着温叙之坚毅的眼神时到底动摇了,所以在她的剑挥向温芸箐时到底改变了主意。
只是她没想到,她能对温芸箐手下留情了,她始终坚信不会伤自己的温叙之那一剑却毫不手软。
原本因为洛溪的死,她就已经乱了心神,此时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再次一剑,当即吐出一口血,苍白着面色,身子一个踉跄。
“阿凰……”温叙之一惊,手上的剑一松,想要扶住她,却被洛凰一避闪开。
看眼落空的手,温叙之紧紧盯着她,道:“你又何必这样固执?阿凰,只要你能认个错,我定不会让你有任何事。”
多感人,纵然自己将他的婚礼搅成了这样,伤了他的娘亲和妹妹,他却依旧说不会让自己有任何事。
洛凰抬眸凝视着他,凄然一笑间,手上一扬,长剑直直刺入他的肩膀。
鲜红的血色流出,顿时沿着雪白剑身蜿蜒流下。
温叙之不敢置信地看向洛凰,两人凝望,以往只消一个眼神就能看懂彼此的心意,如今却像是陌生。
“叙之——你、你怎么样了?”周毓心中一紧,紧紧抱住温叙之,气极与周围侍卫道:“你们还不快拿下她!”
受了伤的洛凰,外伤不重,内伤却严重,刚才刺伤了温叙之的一剑,更像是让她陡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围攻之下,到底还是被人拿下。
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