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更加不会有钱吃饭了。
秦书怀听了心疼的了不得,狠狠地讽刺了客栈老板的无情,又拿了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扔在了桌子上,说是付的赵思思拖欠的房钱,不等老板找钱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料想她定是要到乡下找村民家里借住,打听了最近的一个村子,急匆匆地便上了路。
找到她的时候,赵思思正在河边上捕鱼。
一月份的天,虽说已经入了春,可到底是春寒料峭。
赵思思赤着脚站在河里,裤腿挽到了膝盖处,露出两截白皙无暇的小腿来,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叉子,正弯着腰,纹丝不动地盯着河面。
秦书怀悄悄地走过去,从背后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赵思思以为是村里的流氓,吓了一跳,拳打脚踢地死命挣扎着,同时不忘扯着嗓子大喊。
“别喊别喊。”秦书怀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谁想赵思思二话不说,张嘴便狠狠得咬了一口,等她松开手,秦书怀的虎口处赫然一道深深的牙印正源源不断的流着血。
“你属狗的啊!”秦书怀委屈地哀嚎道,“好心来找你,上来就被咬一口!”
赵思思这时转过了身,见是秦书怀,愣了一愣,“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这么大老远地跑来找你。”
“那你干嘛不出声,在人背后搞偷袭,像个流氓,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没咬断你手你就偷着乐吧!”赵思思忿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诶,诶,哪去啊你。”秦书怀一边甩着手,一边追她。
“我爱去哪是我的自由,你秦大少爷,管!不!着!”
“呵呵,是嘛,也不知道是谁早上连房钱都付不出来了。”秦书怀在一旁幸灾乐祸。
“你!哼!”赵思思咬咬牙,心想还不都是你害的,莫不其妙夺走了人家的初吻,还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害得她如今饿肚子,大冬天在河里捕鱼受罪!
一个控制不住,眼泪哗地一下留了出来。
“诶,诶,你别哭啊!我还没哭呢……得了得了,都是我的错,姑奶奶,大小姐,你别哭了成不成。”秦书怀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哭,这会儿就像个孙子一样一个劲地弯腰道歉,舔着脸凑到她面前,“要不你再咬我一口?”
“切,谁稀罕咬你啊,几天没洗澡臭的像头猪。”赵思思破涕而笑。
秦书怀嘿嘿笑了两声,“没事,我不嫌你臭,我咬你。”
他的话音刚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赵思思的嘴上吻了一下,等赵思思反应过来,秦书怀已经将他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这回,你可跑不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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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秦书怀,有个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回去的路上,赵思思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良心胜过了私心,决定一吐为快。
“嗯,什么事?”秦书怀在前面赶着马车,侧了下头,笑道:“莫不是你又惹了什么祸?说吧,天塌下来,咱们俩一块顶着。”
这句话的原话不应该是天塌下来有我为你顶着吗?
赵思思这会儿脑子正处于高负荷中,自然来不及在这句话上思索,咬着手指吞吞吐吐地道:“当年你和她的事,其实……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你爹在背后使的坏。”
想到秦老爷棒打鸳鸯的小人行径,她就满心的嫉恶如仇。
“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秦书怀云淡风轻地道。
赵思思一愣,以为自己没有说清,于是又加了不少的细节描述,仔仔细细重复了一遍。
“……”
“我知道是我爹嫌她幼年丧母不吉利,这事我娘老早就告诉我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事事都和那老头唱反调。”
赵思思再度头冒黑线。
他扮演的不应该是被无情抛弃后仍旧痴心不忘的痴情小白兔吗?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他改观的。
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他从来洞悉天下事了?如此说来,他至今未娶到底是真的痴情还是和他老子赌气啊!
“一开始确实不知道,当时有些自暴自弃,正巧逸之那时候也出了事,我们俩一商量便决定去海上漂两年,长长见识。”
什么男人痴情,守身如玉,全都是暗藏文章的。赵思思忿然地想着。
“虽然有着诸多理由,可到底是我们爱的不够坚定,怪不得旁人,也许这就叫做命中注定。”秦书怀淡淡地道。
这话成婉芝好像也说过。
算了算了,既然人家两人都已经释然,她还跟着瞎操什么心。
“我家乡有句很有名的话。今生的爱人都是前世的冤家,一个来还债,一个来讨债,躲也躲不开。”
赵思思说这话的时候言笑晏晏,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来。秦书怀还是第一次知道她竟然是有酒窝的。
他呆呆地看着她眉眼弯弯的表情,心口蓦地漾起了淡淡的暖意。
从未觉得人的笑容会这样温暖,像是三月的明媚春光直直地照进心窝里。
璧容就经常说他们两人是一对欢喜冤家,只不过他觉得讨债的赵思思,还债的是他。
想想心里郁闷的很,可又不得不承认。
也许真是应了那样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