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心呆了,她禁不住收回了游离的神思,心头发颤。
“谁是荡—妇?谁是荡—妇?诅咒我离婚?你接手?”这些字是从季承渊的齿缝间蹦出来的,他是一边打姜振廷一边怒喝。
这么打下去是要出事的,顾倾心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姜振廷被打死,她忽然冲上前,抱住了季承渊的大腿,再踢下去,姜振廷真的要死的。
季承渊没打过女人,何况还是一个孕妇。
但暴怒的季承渊此刻像个疯子,谁敢拦?
on皱眉看着这一切,他第一次见季承渊失控如此,所有人都是惊惧的,他转过脸看向自家的少夫人。
偏偏顾颜凉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幕,在场的哪个女人不是心肝脾胃都发颤的,只有顾颜凉……她冷漠,无情地看着,仿佛与己无关。
也对,如果不冷漠不无情,她也不会火上浇油的把姜振廷说过的话重复出来。
季承渊沉声道:“on,去提一桶酒过来。”
“季总。”
季承渊哪里会听on话里的劝意,“去拿,再罗嗦我绝不轻饶你。”
on乖乖的去找桶提酒。
季承渊挣脱顾倾心的钳制,转过身,看着颜凉,声音顿时温润了些许:“还好吗?”
颜凉淡淡的“嗯”了一声,她确实没大碍。
在场的人无一不觉得今天的季太太是怒了,她是恃宠而娇了,她的娇说不定会让姜振廷和徐达丢了性命。
on很快提了一桶酒过来,还是上好的红酒。
季承渊随手扯过一张椅子,端坐在椅子上的他宛若暗黑帝王,他看了一眼姜振廷和徐达,两个人已经脸色煞白,他不由得讥笑,“敢动我季承渊的妻子就要想到后果。”说完他做了一个响指:“服务员!”
男服务生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和西裤,他应声走过去,紧张的直冒汗。
“请给我妻子倒一杯温开水。”他的声音干燥、拘矜,但分外悦耳。
他甚至用了“请”字,这一刻的季承渊,没人会想到他跟先前暴力躁动的季承渊是同一个人,像极了人格分裂的人,矛盾的结合体。
血性,但优雅,这就是季承渊。他可以当着众人的面,不惜危及自身名誉,只为维护自己的妻子。
顾颜凉看着这样的季承渊,想到的不是霸道总裁,不是腹黑暴力,而是暖男。
在她眼里何为暖男,一个男人只对一个女人好,那便是暖男,对一堆女人好,那是中央空调。
她的季先生只对她一个人好,只暖她一人身心,自然是暖男。
这些年来,季承渊鲜少交际应酬,尤其在媒体面前,惜字如金,鲜少露面,更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寡淡、冷漠。
在兰安市,他的魅力和知名度远据当红明星之上,无人企及的受追捧,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显赫家世,还有他出色的能力和让人惊艳的外表。
平常这样的男人就是一个万人迷,如今发起飚来,最初会给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女人看了无不仰慕。
他坐在那里,把最简单的白衬衫穿出了贵族气质,就算衣着有些许凌乱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
他轻松的在暴力和温润之间游走,让人惊艳,更然人惊骇。
直到有突兀的惨叫声响起,众人心弦一紧,全都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季承渊竟踩着徐达的一个手背,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有笑,极其撩人:“是这只手吗?还是另外一只手?”
徐达吓得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的惨白,整个人更是浑身发抖,他说话的双唇发抖,牙齿打颤装在一起发出咯咯咯咯的声响,说话间嘴里血水流出。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他出手几欲要了徐达的命……
但徐达犯事其实并不止于如此这般让季承渊动怒,他怒的是姜振廷也敢打她女人的主意。
想来兰安市指不定有多少人在肖想……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毁了徐达的手的时候,他停住了。转而拽起他,声音冷冽,“不是要请我妻子喝酒吗,我让你喝个够。”
然后大家就看到他一手拽着徐达,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整个头都按到了盛满红酒的桶里。
徐达挣扎,红酒溢出,地面上流淌过猩红的液体,没有人知道那全部是红酒,还是掺杂了徐达流的鲜血……
现场兵荒马乱,人心惶惶,原本觉得季先生打架甚具美感的一些个女人此刻也噤了声,暴力美学不是一般人能欣赏的。
这样的季先生让人觉得害怕。
但顾颜凉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坐在季承渊的对面,服务员给她拿了一杯水,还拿了一把椅子,呵呵,这服务必须打满分。
顾倾心看傻眼了,姜振廷是真的怕了。
再看徐达,徐达的头被按在红酒里,双臂扑腾挣扎,看上去窒息导致了极具的痛苦,季承渊适时的松开了手。
徐达得了自由,往后一退摊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待缓过气之后,他喃喃出声:“疯子……疯子……”
季承渊就那么坐在那里,怎么看都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如果不是他在理,是肯定要被贴上草菅人命的标签的。
他优雅的从裤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
宴会现场,金碧辉煌依旧,衣香鬓影依旧,但一片死寂,众所周知杀青宴被搅黄了。
季承渊侧过身,看向姜振廷,姜振廷被他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