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了一整天繁重的课程,约翰却完全没有其他同学那种疲倦的感觉,依然是精神抖擞,硬拉着皮克和路德两位好友好一通聊,这才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里。
和管家一起共进晚餐之后,约翰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
家里只有两个人,但是房间有多余的,除了弄出一个书房之外,约翰让汉斯又给他布置了一间简陋的实验室。当然,说是实验室,实际上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材料而已。
看着桌上一台即将完工小玩意儿,约翰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努力之后,这件东西终于即将大功告成了。一想到这是自己完完全全从头到尾制作出来的,他就不禁万分的满意。要知道,自行车和剃须刀那些约翰只是画出了结构图,具体的制造都是交给工人们完成的,只有这东西除了一些配件需要定制,个别步骤需要外包之外,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从选材料到手工制作,完全是独立制作!
“那么,今天就完成它吧!”
心情愉快之下,约翰很快就撸起了袖子,趴在桌上乒乒乓乓的忙碌了起来。
这是一个长条形的薄铁皮盒子,形状有些类似于装红酒的木盒,只不过扁上少许,长了一些,约翰掀开盒子的上层,从里面拿出几个部件的同时也显露出了内部的结构:盒子下半部分是空的,上半部分则是由一个带着刻度的玻璃长管组成,看起来结构似乎非常的简单。而约翰从里面拿出的则是一个听诊器,一个类似宽布条的东西,一个橡皮球,还有几根橡皮管。
任何一个后世的人看到这玩意儿,恐怕都会第一时间叫出它的名字,因为它实在是太常见了!
这是一台结构简单、做工粗糙的汞柱台式血压计。
小心翼翼的把各个关键部件和主体连在一起,然后进行调整、修改,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后,约翰的工作便大功告成了。
看着眼前有些丑陋的小东西,约翰虽然略略有些不满意,不过最后还是嘿嘿的乐了起来。
这是一时间无聊的产物。
进入了漫长的假期之后,约翰在柏林的朋友们要么回家,要么出去旅行,留下的几个人也不可能天天混在一起,所以在四处闲逛了一周之后,他不可避免的无聊了起来。原本这是一个他去掺和各个实验室的最好时机,不过经过了一年的忙碌之后,约翰对那些古老的实验室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最后干脆决定给自己找些事情来做。
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去考虑,最后约翰从决定改良这个时代简陋的临床检查手段入手。不过他手头上没有足够的仪器和设备,也没有得力的助手,所以思前想后也只能是做最简单的,也就是血压计了……
t,p,r,bp。
这几个英文大写字母缩写很普通,后世许多人都非常的熟悉,即便是不熟悉的恐怕也见过不少次,因为在每个人去医院看病的时候,病历本上基本上都会出现它们的身影。
体温,脉率,呼吸次数和血压,临床诊断中最普通也是最常见的指标之一。
早在十几年前的时候,英国医生奥尔布特就已经发明了在小玻璃管上刻刻度,玻璃管下端装储存谁赢的小玻璃泡的现代体温计,虽然以这个时代的制造工艺来说略显粗重,不过约翰已经没有了太多改进的空间。至于说脉率和呼吸次数的计数,有一个怀表也就足够了。
唯有血压计,约翰在见到真品之后忍不住直翻白眼。
血压计的原型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出现了,一位牧师用一根针插入一匹马的颈动脉,然后血液冲到了数百厘米长的玻璃管中,测出了马的颈动脉血压。而且血柱的高度会随着马的心跳升高或者降低,就是原始的收缩压和舒张压的概念。在后续的一百多年里面,虽然也有人制造出了可以随身携带的血压计,但是笨重、不稳定等毛病也着实烦人的紧。
作为一名医师,约翰来到这个时代后可以接受没有核磁共振,没有超声,没有生化常规,甚至没有x线,但是结构并不算复杂的血压计也没有一台就没法接受了。于是一方面是为了“发明”今后使用的工具,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约翰自己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打造出了一台足以让医师们用上一百年的“先进”玩意儿。
自己看着桌上的“成品”傻乐了一会儿之后,约翰这才心满意足的去洗了洗手,刷了刷牙,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不过躺在床上之后,约翰一时间却没有什么睡意,而且关于这台血压计如何处置也成为了他必须马上考虑的事情。
专利是肯定要申请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这个时代德国的专利制度相对来说已经算得上完善了,就近申请一下也就是了。但是接下来的推广和制造、销售对约翰来说就有些难度了。一方面这种血压计虽然结构简单、携带方便,使用方式也不算特别难,但是具体操作起来如果经验不足的话非常容易产生误差,约翰必须要准备好相关的理论才行;另外一方面的话,血压计交给谁生产也是个问题。可想而知,这玩意儿就和体温计、听诊器一样,对任何一名医师来说恐怕都是必备品,而且关键是未来随着医学生的增多,每年都有新增的大量客户,肯定是赚钱的东西。
美国那边自然可以交给约书亚他们,但是欧洲这边呢?
毫无疑问的,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