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将手掌放在了头上揉了揉,老人的眼神在此时才终于渐渐变得柔和,就像看待自己最喜爱的晚辈般,此时他才淡淡说道:“他猜到了我的身份,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魔君究竟是谁吗?”
夫子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古怪,但具体是哪里又说不出来。至于他说此话的意思更是令人很难捉摸透,魔君既然知道他的身份,那说不定他本身也是上古时代的某个强者,可仅凭这一点,又由于历史资料的匮乏,楚歌是猜不到这位魔君的真实身份了。
夫子笑了笑,没有再去解释什么,只是回身看着众人盯着自己手足无措的模样便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老师……他说的是真的吗?”
叶灵儿将那双清亮的眼睛睁得陡大,当然,除了楚歌以外,场间恐怕便没有谁知道圣人为什么唤夫子为老师了。她与这位老人相处万载,对方的脾气习惯,她都是一清二楚。夫子常游历大陆,说是了解民生疾苦,其实他只是不愿被俗事缠绕而游戏人间罢了。而叶灵儿所了解的,这位老人就与市井上的无赖没多少区别,这忠膊皇俏弊埃仿佛他天性就是如此。
夫子可以这样,但星祖,他可是大陆上所有修炼者的祖师爷。这些虽说是小事情,但星祖那样宛如神明的人应该是不能有一丝瑕疵的。
“我就猜到你会是这个反应。”
老人揉了揉眉头,看着天空中从大陆各地赶来的密密麻麻修炼者,说道:“数万年前,我亲手建立了西陵教会,便是想将我所悟修炼之法通过它传遍大陆。大陆百族或妖或兽,它们拥有天然的身体优势,人类几乎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如若不传下修炼法门,人类很有可能面临灭种。当然,起初的效果确实很好。可随着世间流逝,教会的势力变得越来越强大,最后甚至产生了畸形,为了制衡这个势力。我才化身夫子建立书山。”
场间一片寂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得这些人都反应不过来,即使夫子说明了理由,但真正听进去的恐怕没有几个。他们更关注的明显只是夫子与星祖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再次得到了确认之后,即便老人没有拿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但在场之人却没有谁怀疑的,实在是因为对方本来就站立在大陆巅峰数万年了,不管夫子或是星祖,这些身份对他本人而言恐怕都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身份这种东西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极有意义的,所以他们在稍稍缓过了神后,黑压压的大军响起了一阵阵铁盔甲胄的碰撞声,无数人皆是在此时向着老人跪了下来,旋后向着他郑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这一刻无论身份高低,实力强弱。即便是外族的星魂强者也向着老人施了一个仅代表着自己种族的最高礼仪。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他们眼前的这位老人,是星辰大陆,无数生灵修炼者的祖师爷。没有他,也就没有如今昌盛繁荣的大陆。
这一幕何其壮观,又有谁能令得这么多强者心甘情愿地低下自己的头颅,当历史上最为伟大的两个人融合在了一起,这一刻便是整条长河中最耀眼的闪光点。而老人看见这一幕,脸上依旧看不出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反倒是额头上的皱纹更多了一道般。
他。故作愠怒地问道:“你怎么不跪?”
后者的表情则是比他先前更加淡漠,他也不理会老人,只是撇嘴说道:“我在想,您老人家为什么会舍弃星祖的身份。”
“我先前不是解释过了?”
“您觉得我会信?教会太强大。该杀的杀该削的削,还不是你一抬手的事情,非要麻烦地整出来个穷山恶水的地方来与它抗衡,这典型的吃饱了撑了。”
夫子急忙干咳了两声,示意他小声些,别人将自己的话视作良言警句。可这小子却恰恰相反,那双眸子就像块镜子似的,明晃晃得照得人心里极为不自然。
当然,楚歌之所以怀疑老人的说法,不只是因为知道对方些许性情的缘故。更重要的是,自己知道了超越五境的秘密后便对某些事情有了新的认知。夫子他老人家建立教会的初衷应该是为了将修炼法门流传开来没错,但恐怕他也是想借助这个逐渐变得畸形的机构守住超越五境的秘密,虽说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对方既然答应了要告诉自己,楚歌也不慌于这一时。
夫子与星祖乃是同一人的这个消息必将会如浪潮般席卷整个大陆,或许每个人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都不一样,可若是说有反弹的,恐怕也只有极少数。叶灵儿应该就是其中之一,因为这个消息,她便想到了一些更为遥远的事情。比如,天宇既是您老人家的弟子,为何他在违背了您的修炼宗旨之时,您没有及时引导他?为何您明明拥有力挽狂澜的强大力量,却偏偏要在大战前夕人间蒸发?
太多太多的问题纠缠着她,其实圣人也不是真正的圣人罢了,所谓看破七情六欲的那是怪胎。也正因如此,她此时的心情便极为复杂,而这一切杂乱情绪的由头,则都是因为那个被世人所唾弃的盖世英雄。
“灵儿……你会懂的。”
夫子没有转身,但他的声音却回响在了女子的脑海之中。
老人面对着魔君,脸上的皱纹仿佛在此时多了无数,那双从来未曾浑浊过的双眼在此时竟也有些黯淡无光。过了许久,他才淡淡问道:“揭晓我的身份,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魔君未答,楚歌微微错愕,的确,他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