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她摇头叹息,一脸佩服状:“姨娘这敛财的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我……”孙如兰的冷汗涔涔而下,咬着唇反驳道:“你少诬蔑我,我哪有去过鼎盛钱庄?而且这银两是别人暂借给我的,不行吗?”
“行,当然行。”顾还卿微微一笑:“是钱如贵借给姨娘的吗?听说他是姨娘的远房表兄,借银子给婕娘也是应该的。”
“……”孙如兰顿时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狡辩:“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你……”
“你这个坏女人!前几天阿牛亲眼看到你的丫鬟艳红去过鼎盛钱庄,回来把银票交给了你,你还敢说没有!”聂九灵忽地冲了出来,一脸愤恨地指着孙如兰,扬声叫道:“而且你经常在外边和钱如贵见面,每次都背着人,他哪里是你的表兄?”
“……聂九灵,你少……少含沙射影!”孙如兰神色慌张,眼神东瞟西瞟,结结巴巴的骂聂九灵:“你个小兔崽子,这般诬……诬我清白,当心我揍……”
“你个坏女人,你如果是清白的,那墨水也是白的了!”聂九灵年纪虽小,口才却了得,他愤怒地拉过一旁的阿牛:“阿牛,你说。”
阿牛咬了咬牙,指着孙如兰大声地道:“我祖母说,当初三少爷的姨娘,就是因为发现兰夫人和钱如贵偷偷摸摸,所以才被他们设奸计害死了!”
“啊?!”
“啊,竟有这事?”
众人一齐瞪大眼睛。
※※※※※※
孙如兰被五花大绑地关进了柴房,不说聂九灵跟阿牛指控她与钱如贵的事,只说她无法解释那两件御赐之物怎么会在她手中,就够治她的罪了。
至于孙如兰的银两和首饰等物,如今就搁在德轩堂的侧室里,是冷奕偷来的,里面并没有那两件御赐之物。
原本孙如兰做下的事情,府中人早就有耳闻,不过以前聂大将军和聂灏并不常在府中,府里的大权都掌在孙如兰的手中,日子一久积威难犯,纵然有人对她不满,也不敢流于言表。再加上孙如兰也很小心自己的行踪,她与钱如贵偷情的证据并不好抓,所以也就没人当那个出头的椽子,一直让她逍遥至今。
顾还卿虽说在整理聂府的帐册,清点财物,也知道孙如兰中饱私囊,但却并无肃清她之意——她并不想多插手聂府的事,暂时接手也只是想应付应付,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
谁知前些天杨秀莲去找孙如兰,商量怎么离开聂府的事——她害怕老死在聂府,想离开,去找孙如兰拿个主意。两人未料到隔墙有耳,就站在花墙底下小声嘀咕,顾还卿途经那里,见她们鬼鬼祟祟,行迹可疑,便留了个心眼。
结果听到孙如兰劝杨秀莲再忍一段日子,说是等顾还卿被药折磨的没心思管府中之事,届时再离开不迟。
顾还卿一听,顿时打了个突,再联想到自己身上的事,立刻明白了:之前她一直以为是杨秀莲想对付自己,却未料到她和孙如兰沆瀣一气。
这两人乃一丘之貉,于是她开始动孙如兰。
孙如兰有个习惯,这么多年,她偷偷把聂家的财物从库房偷出去换银子,因她的身份不便出面,大都是让钱如贵帮忙,由于怕钱如贵骗她,所以她每次事先都会例张清单,再交予钱如贵。
冷奕在她的首饰匣子里找到这张清单,又按顾还卿的吩咐去外面找了能模仿字迹的高手,照着孙如兰的单子誊写一份,并添上两样御赐之物,原单子重新放回孙如兰的首饰匣子,以免她起疑。
另一张假单子在福伯手中,福伯在府中德高望重,行事公正,孙如兰很放心的把单子给了福伯,福伯随手就换上了假单子……
抓了孙如兰,她就不信杨秀莲能沉得住气不来找自己。
果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身素白的杨秀莲在丫鬟的掺扶下娇喘喘吁吁而来,大老远的就喊:“顾还卿,你还要不要脸?聂大将军尸骨未寒,你就这样对待他的未亡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你说要怎么对待?”顾还卿凉凉地看着她,语气波澜不惊:“她私藏御赐之物,偷窃府中财物,你是要替她把罪名顶下来吗?”
“……我……”杨秀莲纵然和孙如兰交好,可孙如兰也不会把那么机密的事全告诉她,一知半解的,被顾还卿问的哑口无言。
不过她也非什么善茬,眼神恶毒的闪了闪,立刻叫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一面之辞难以服众,我要去见兰夫人,听听她怎么说,保不齐是你冤枉她。”
正在这个时候,慕明月来了。
“还卿,听大哥说你这些天特别忙,人都瘦了不少,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使唤我,别跟我客气。”
近来,慕明月三不五时的会来聂府找顾还卿,看样子是诚心悔过,时不时的会命人送些绣品和吃食,以及一些姑娘家的小玩意过来,态度温婉柔和,即便顾还卿对她不冷不热,不招不架,她也不气馁,一径用热脸贴冷屁股。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靥如花,容颜美艳绝伦,顾还卿眯着睛睛看了她片刻,不置可否,只吩咐丫鬟看茶,打算带杨秀莲去柴房。
“还卿你去哪,我们说说话可好。”慕明月赶紧上前去挽她的手臂,一副亲热讨巧状:“等大哥一走,就剩我们姐妹了,你依旧不打算原谅我吗?”
顾还卿巧妙的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