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路曼声不用回头,也知道石春这会儿该有多么得意。
没错,他注意到了,他早就注意到了。路曼声一个完全不懂阵法之人。怎么可能一连走这么多步都没有出差错。很简单,是他的表情出卖了他。
得知了这一点,石春将计就计。先让路曼声尝到一点甜头,然后在关键时刻引~诱她走错。
路曼声的腿被烧伤,腿在收回来后,无形中的火不见了。但路曼声的腿还是火辣辣的,被烧得血肉模糊。
这是幻觉。还是真的受伤了?
路曼声听人说过,阵法之内看到的经历的都是假的,表面上冰火两重天,只要自己走出阵法。就没事了。
如果是假的,那这股疼痛是怎么回事?还是她已经身处梦中,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包括这个阵法。全部都只是一场梦?
路曼声眼前有不少火球在闪、人影在飞,浓雾弥漫。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原本以为已经摆脱的火球,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为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动。
路曼声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石春虽然不能动了,但他的身后石头就是整个阵法的枢纽所在。那里面有几块小石头,只要移动这些石头,阵法便会改变。原先的生门就会变成死门,而死门也有可能变成生路。
但石春的四肢都被银针封住了,不可能挪动,所以石春在那里积攒了半天,才挪动了一个小石块。就是这样,也没了回手之力。
正在山洞外找出路的孟凌东,身体一定,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喊声,路姑娘的喊声。”
闻喜先是一愣,随即摇摇头,“没有啊,你可能听错了。”
“不,我没有听错,那就是路姑娘的喊声。她这会儿肯定很危险,赶快找出路,对,她就在这里,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孟凌东简直不敢想,这会儿路曼声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法在这样细细地找。他只知道,里面那cǎi_huā贼正要对路姑娘不利,稍有差池,那一切就都晚了!
“路姑娘——路姑娘——”
焦急之下的孟凌东,忽然推出一掌,山石晃动,卸下几块石块。但在另一边山洞的路曼声和石春,完全感觉不到这边的震动。
闻喜知道,孟凌东想用这种方式,恫吓住藏在那山洞的cǎi_huā贼。让他知道营救路曼声的人来了,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不只是主人,连孟凌东都这么关心她?
这一路上,闻喜就发现了,孟凌东这个沉默的守护者,对路曼声的关心远远要超过三爷对路曼声的在意。这会儿看他完全失控的样子,再跟他平日的严肃比起来,许多事就可见一斑了。
可是为什么,又是那个路曼声?
闻喜从十几岁的时候就跟在三爷的身后,那个时候她仰望的不只是三爷,还有他身边一直跟随着的沉默少年。
但这个少年,从来不会给他半分眼色,一直都是神情冷肃、昂然站在三爷的身后。虽然只是个护卫,却并不比三爷的风采少半分,许多时候,比他还要更加难以接近、坚忍、值得人信赖。
闻喜第一次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因为太害怕,差点落入敌人的手里。危急关头,正是孟凌东救了她。
从那一刻,闻喜的眼里,开始不自觉地追寻着一个人的身影。每次三爷召唤她,她也在一旁偷偷注视着那个即便救了她、也浑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的人。
闻喜是骄傲的,你不稀罕我,我也决不会稀罕你。
后来,闻喜执行的任务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狠,她再不需要保护,能够独立完成主子的任务,从不让他失望。
但她发现,她和孟凌东离得越来越远,即使远远地看着他,也感觉不到昔日的存在了。
这次远行前往甘州,就在闻喜都快忘记了的时候,那些杀手来了,危急关头,孟凌东出手救了她。闻喜是那样的激动、那样的难以置信,她曾以为孟凌东这辈子不会再救她了,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出现。
她心中悄悄升起一抹希望,孟凌东对她是有感觉的,这一点点希望,滋生了更强烈的渴望。
但孟凌东之后并没有对她多加理会,闻喜一直以为,孟凌东是看不起他们这些死士的。因为他们黑暗,他们见不得光,孟凌东心中有属于自己的信仰和正义,只知道杀人的女子是不会赢得他的心的。
哪怕一路上忽略孟凌东对路曼声的在意,都无法再次欺骗自己了。
这次之所以这么做,内心里并不完全是因为三爷,也不仅仅是因为路曼声将她无视,更多的恐怕是路曼声得到了这个男人的关心吧?
有些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有些人就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得到。这个世界,许多事就是这样的不公平。
路曼声,你怪不得我,我也不想要这样做,任何得到孟凌东不该有的关心和在意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路曼声忽然笑了,从地上站了起来。按照之前经过的地方,飞快地退了回来。
山洞内的情况忽然来了一个大反转。
“你果然中计了!”
石春一惊,稍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