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旬叹了口气,自从上次的事发生后,母后一直耿耿于怀,都不愿意见她。忘忧香的事他早就不生气了,但母后却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一听说母后出了事,宫旬立即便要去看她。兰姑为难地看了一眼路曼声,宫旬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明白了她的意思。
“路妃,陪本宫去看看母后。”
“是,太子殿下。”
路曼声有些不解,皇后娘娘可是非常反对这桩婚事的,她恐怕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她了。如今兰姑让她去朝华宫,是兰姑自己的意思,还是皇后娘娘授意?
兰姑不敢做让皇后娘娘不高兴的事,很有可能是后者。
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想起见她来了,她和宫旬成亲已经两月有余,也没有见过皇后娘娘一面。
事实上,这些日子皇后娘娘一直处于半隔绝的状态。有些人还传言,皇后娘娘因为干政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但没人证实这件事,毕竟皇上对外的名义是皇后娘娘诚心念佛,无心后宫之事。
宫旬对他母后的事很关心,不是因为皇后娘娘的存在有利于他太子之位稳固,而是因为一个儿子对母后的关心。而且宫旬这些年立了不少的功勋,育成帝吩咐的每一件事也都完成得很漂亮,如今的几位皇子中,论起功绩还没有人能和太子相提并论。
更何况,只要皇后娘娘一日不废,宫旬就是嫡出,其他人就是窜得再快,也终究是庶出。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其他几位皇子一看皇后娘娘似乎真的失了宠,都想把握住这次机会,有机会便想让皇上废了皇后。想要扳倒宫旬,第一个就要扳倒皇后。皇后被废,那太子就不是那么名正言顺了。
这些皇子的母妃想着法的提醒皇上,试探他的口风。但从皇上那里却得不到一点消息,问得多了又过于明显,皇上一个眼神看过来,就知道打住,不敢再多嘴。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知道皇后娘娘虽然失宠,但一时半会儿皇上并没有废掉她的意思。
这种时候,如果能抓到宫旬的什么把柄,那这对母子就会激起皇上的怒气。运气好的话,皇上会一次性整治了这母子,那他们的机会就来了。
宫旬不是不知道他那几个兄弟的想法,想要整倒他,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路曼声和宫旬来到了朝华宫。
这地方本来是后宫最繁华之地,每日都有许多人登门来为皇后娘娘请安。可两个月一过,这里已经成了宫里最为冷静的一脚了。
虽然如此,有太子殿下在,还没有下人敢亏待皇后娘娘。平时这朝华宫需要的东西,也都有人亲自伺候着。母以子为贵,哪一天太子殿下登上大宝,那皇后娘娘就是当朝皇太后,身份尊贵着。当然也有那些眼皮子浅的,越来越不把朝华宫当回事,这些人都被宫旬收拾了。
再加上兰姑也是一个狠角色,只要有她在,不会让皇后娘娘真的受什么苦。
宫旬进去的时候,皇上娘娘正在床上睡着。形容憔悴,人也消瘦了许多,看着便让人不忍。
“母后,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宫旬心疼地握着皇后娘娘的手,在他的记忆里,母后一直都是雍容华贵、高高在上,是这大尧皇朝最尊贵的女人。可是今日,却只能一个人躺在这里,父皇都没对她过问半句。
“母后病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外面的事他还可以帮忙打理,可这朝华宫内的消息,是一点都不知道。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明令我们不能将这事告诉你,那些奴才也都打过招呼了。”
“母后不让你告诉我,你就不告诉我?要是母后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太子殿下恕罪,皇后娘娘一再嘱咐不让奴婢告诉你,要是说了,皇后娘娘都不许奴婢留在朝华宫了。”
“母后为什么这么不想见我呢?”宫旬有些受伤,是在责怪他迎娶路御医吗?这件事他并不后悔,但母后应该知道,这件事一开始是父皇决定的。他的圣旨,他也不敢违抗。
还是因为忘忧香的事,让母后觉得无颜见他?都是母子,又怎么会真的生她的气?
“路妃,你来看看母后。”
“是。”
路曼声坐到床边,开始为皇后娘娘把脉。一只手抱恙,还有另外一只手,应付这种普通的病症已经足够了。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是忧郁过度,还感染了风寒。”路曼声收回手,让朝华宫的丫头进来。她写了药方,让她去抓药,然后按照她说的为皇后娘娘熬药。
只是忧郁过度的话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要想皇后娘娘恢复,太子就要多陪陪她。
路曼声对皇后娘娘算不得有情分,虽然是名义上的婆婆,但她并不是那种温良圣母。她知道皇后娘娘不喜欢她,还想要杀了她。她不可能对她怎么样,但要与她保持距离。她也不寄希望于能讨皇后娘娘欢心,她没有那个心思,也做不来那样的事。
而路曼声之所以如此想,有可能是因为她没有野心。只要不想着从皇后娘娘那里得到什么,就能够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
该做的她做,多余的就是强人所难了。
这一点,宫旬也看出来了。
他们从朝华宫出来的时候,看着身旁很少说话的路曼声,宫旬拉住了路曼声的手。
“路御医,你是不是还在责怪母后?”有些事他虽然记不清了,不代表他一点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