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气话?”一孕傻三年,嗯,这话还真没有说错。他的路御医,这段时间确实表现得很笨。他还在想着之前是不是对路御医评估错误,原来还有这么个理由。
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话,似乎从路曼声的言语间听到了一点心凉的味道。这让宫旬很在意,双手捧住路曼声的脑袋,让她看着他,好好说清楚。
他要他们两人中间即便是在最糟糕的处境下,也不要在彼此的心里留下埋怨和委屈。
因为这些事,最容易消磨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宫旬虽然过去没有亲身经这些,但这么多年了,看着父皇和母后,还有后宫的那干妃子的恩恩怨怨,便不想走他们的老路。
路曼声是他唯一想要珍惜的女人,其她女人怎么看待他他可以完全不介意,可路曼声不行。
他希望在路曼声的心目中宫旬是个值得托付、也能被她爱的好男人、好丈夫。
“不是气话,就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
“嗯,很努力地在学,就是学不会。”路曼声在想,有一天她真的当了母亲,连这点事都做不了,这个母亲在孩子面前还真没有什么成就感。
最真实的是路曼声的心里很爱这个孩子,想到他/她就会觉得欢喜,想要为他/她做点什么。
一个母亲,任性做点事,算不得什么过错。
何况这些针眼都扎她手上,没扎着别人。
但路曼声接下来却听到了一句非常不可思议的话,这话来自于大尧的太子殿下。
路曼声想,她或许永远都忘不了宫旬说这句话时候的样子。
“做母亲的学不会,那就让我做这个父亲的来试试。”
“……”
“怎么,觉得我做不到?”
“我只是不能想象太子殿下拿针的样子。”路曼声一想到那副情景,便忙摇头。“殿下国事繁忙,就别为这种小事费心了。”
“路御医,有一句话你要记得:你和孩子的事,于我永远都不是小事。”
宫旬没有说的是他之所以会说出这么一句惊人的话,纯粹是不想看到路曼声失望的表情。
如果他能够代替路御医做这些事,那么她的心情会不会高兴一点?
“他/她在肚子里还没有长大呢,这些事还言之过早。”路曼声只希望宫旬很快能忘了这一出。
这太雷人了。
“不,是我想提前领略一下当爹爹的感受。”
“那也不需要这样做,要是让别人知道大尧储君手拿绣花针……这好像也无碍,大食的岫玉公子就凭一手惊才绝艳的绣技名扬天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人家拿绣花针是风华绝代,到了太子殿下这里便……啼笑皆非了。”路曼声低了一下头,让那一缕笑意自唇边流出,很快便消失无形。
但这可逃不过宫旬的眼睛。
“好啊!我这边柔情缱绻,路御医居然拿我取笑!”这太让人伤心了,宫旬本来以为能让路御医感动一下,谁知道这件事情最终会演变成这样。
路御医刚才说一孕傻三年,他也越发觉得这话有道理了。
但自这之后,宫旬还真的打消了拿针的想法。等到宫旬回想起这件事,便感慨路曼声的聪慧。
她知道什么样做才能让他自动打消主意。
看似变傻了,骨子里那股体贴和暖意宫旬感受得却是越发的深刻了。
这次刺绣事件还有一些后续。
双手都被宫旬一圈圈包裹起来像是两只大棒槌的路曼声,被宫旬名正言顺地“伺候”了。
香儿表示这段时间琉璃殿几乎每日都在虐狗。
太子殿下亲自给路妃娘娘喂饭,饭后按摩,要不是路妃娘娘坚持,就连沐浴这种事殿下都会抢着效劳。
不过,香儿看到两人之间的感情又有了精进,也很为两个人高兴。
尤其是路御医这边,过去路妃娘娘对太子殿下多少有些冷淡,哪怕心里不这么想,面上却没有给太子殿下多少回应。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路御医被太子殿下纠缠得没办法,也要想许多方式来哄着太子殿下了。
反正太子殿下脸皮比路御医厚多了,两个人交锋,路御医总占不了上风。
也因此路妃娘娘总是嘀咕太子殿下最近怎么这么闲,每日呆在宫中,没什么事一般。
从香儿那才知道太子早就向皇上告假了。
皇上念太子这一年劳苦功高,就准许了他半个月的假期,让他这段时间专心陪陪身怀嫡皇孙的路御医。
他这个儿子,算是栽在路御医的手上了。
不过,这是旬儿的第一个孩子,路御医也不年轻了,旬儿郑重一点也是正常。加上三国和谈结束,塔姆部落的事也即将圆满结束,就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两个人的感情在这段时间里也是迅速加温,其实早在路曼声对宫旬敞开心扉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他们两人在一起纠缠了这么多年,有过误解,有过憎恨,也有成为朋友的温馨时刻。在经了这么多是是非非和坎坷之后,能走到一起,共同孕育一个小生命,这种缘分是弥足珍贵的。
路曼声想要珍惜眼前的这个男人,尽己所能地去爱他,也去相信他。
原本以为他们两个不是同路人,永远走不到一起。迄今为止,路曼声仍然觉得自己在许多方面和宫旬所想的不同。宫旬偏于理性,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