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谅祚回宫后,便迫不及待的派人去汴京打探伊人的过去,又命人宣万儒林进宫议事。
万儒林不安的垂首跪在地上,李谅祚凝眉盯着万儒林,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二人沉默许久,李谅祚坐直身子,严肃的看着万儒林说道,“万儒林,关于你妹妹你可有其他事瞒着朕?”
“臣不知陛下为何会这般问?”万儒林心中一惊,装作不懂的问道。
李谅祚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冷声说道,“你心里清楚,听闻你妹妹来自汴京,朕已经派人去往汴京,打探你妹妹的消息……朕之所以今日召你来,只是想告诉你,真相迟早会被朕知道,你也无需隐瞒。”
万儒林知道李谅祚这是注意到伊人了,伊人在汴京的事只要稍作打听,都是能够打听到的,只得无奈的叹息道,“臣不知陛下想知道什么?”
李谅祚满意的说道,“她的所有……”
万儒林在大脑中将伊人的经历进行简单的梳理后,才缓缓说道,“伊人出生在大宋汴京,爷爷在世时,万府的生意可谓是大宋之首,然爷爷去世后,叔叔经营不利,受到奸人排挤,生意一落千丈,最终是全部停止,只留下不动产,靠吃租子维持家业。不料奸人越发得寸进尺,试图染指万府的这些不动产,年仅十五岁的伊人便毅然接下府里的重担,先后开始万府的生意,从酒楼,青楼,布庄,到茶楼将奸人压的动弹不得……”
“还有吗?比如她的伤?”李谅祚敏锐的察觉到了万儒林话中的漏洞,若是有这般大的本事,又怎会迫不得已离开汴京,逃到大夏来养伤呢。
虽说伊人曾在宫里生活过一段时日,百姓之间并不知道此事,但朝中大臣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万儒林干脆也就坦白出来,“大宋的皇帝,独宠伊人,引的太后与皇后不满,暗中陷害,才身受重伤……”
李谅祚突然想起伊人承认她心中有人,只是那时候他是没有想到一个商户的女子能和一国之君联系到一起。
对此,李谅祚吃惊的失声叫道,“大宋的皇帝?”
万儒林重重的点头,继续解释道,“……对……不过伊人固执不要名分,仅仅是做了一个贴身侍女。”
李谅祚自嘲一笑,说道,“怪不得她对朕的宠爱都不屑一顾,罢了,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格……”
为了叫李谅祚知难而退,万儒林干脆将赵顼对伊人的真情挚意全部道出来,好让李谅祚明白伊人之贵,“陛下也许不知大宋皇帝对伊人是何种宠爱,在伊人面前他从来不以朕自居,伊人受伤后,臣情绪一度不受控制的顶撞了他,可他竟也不计较……最后竟是顾及伊人的安危,忍痛放她离开大宋。”
“平等……”李谅祚低声呢喃着这俩个字,想起伊人所说真爱是建立在平等之上的话,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今日会这般与朕说……”
李谅祚对伊人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然万儒林却不能让伊人再次进入这勾心斗角的生活之中,便冒着被治罪的危险磕头请求道,“陛下,臣斗胆请陛下放过伊人,给我万府留这最后一条血脉……”
李谅祚疑惑的说道,“最后,你不也是……”
想起伊人之前所受的伤,万儒林痛苦的说道,“只有伊人的爹是爷爷的亲生子,臣的父亲以及其他叔叔都是爷爷所认的义子,受了万家的恩惠才能有今日。叔叔也只有伊人一女,此番来大夏,正是为了躲避这大宋宫中纠葛,臣着实不愿再见妹妹陷入这些争斗。”
李谅祚脸色颇为难看,冷声说道,“万儒林,你可知你说这些话惹恼了朕,朕大可治你的罪。”
此事事关伊人,万儒林早已将自己的安危置身事外了,不卑不亢的说道,“只要陛下放过伊人,陛下治罪,臣也认了。”
听到万儒林这般说,李谅祚倒觉得有些好笑,轻巧的说道,“呵呵,他赵顼能爱屋及乌不计较你,朕自然也可以的。”
李谅祚将自己与赵顼比,万儒林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淡定了,不信的看向李谅祚,喊道,“陛下!”
李谅祚丝毫不介意万儒林的不敬,反倒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别说,你当真有个好妹妹……她能得大宋皇帝这般宠爱,自然说明,她有她的独特所在……要知道,这世间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即便是容颜绝世,能得男人一时瞩目,但也会有容老色衰的一日。她能叫一国之君放下自己的架子,甘愿与她平等,甚至容忍别人的挑衅,这绝不是外貌能办到的。”
此时,万儒林才明白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已没有用了,李谅祚对伊人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朗了,那他今日即便是把自己命交代在这里也不会改变李谅祚的想法。
可万儒林却不明白,李谅祚认识伊人也不过几天尔尔,又是如何看出伊人美貌之外的东西,“臣不知陛下什么意思……”
对于伊人,除了绝世佳人,李谅祚对她更为深刻的印象便是那本孙子兵法,让他有一种天赐良将的狂喜感。李谅祚明白,人才总是孤傲的,万伊人不同于他宫里的那些女人,是可以用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便能笼络,迷惑的。要想真正的得到万伊人,要她为自己所用,唯有征服她的心。
为了叫万儒林宽心,李谅祚承诺道,“她的智慧才是真正叫人着迷的东西,你不懂……不过,你放心,朕是不会勉强她做什么的,她值得朕去尊重她,朕会靠自己征服她的。”
李谅祚肯不利用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