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是吗?还有你身边帮忙请脉看胎的一直另有其人罢。”唐禾媗拧着修长的娥眉,思忖着那日杜仲的话,几乎可以确定地道:“那个人是奉珠么,她居然也懂医术,当真是深藏不露。”

“奉珠不过略通皮毛,甚至称不上医术。”宋楚茹摇摇头,突然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凄然和讽刺:“我在宫中毫无可借之力,只凭借贱命一条,在高空中行走独木桥。”

“你根本一直知道自己腹中的情况,却刻意隐瞒着,有计划的接近江蓠宫,是想将失掉这个孩子的责任嫁祸于我。”她面无多余表情,甚至是相当平静地说出宋楚茹的意图,没有惊讶,甚至不夹杂愤怒。

“你以为我要陷害你杀死自己的孩子!?”宋楚茹不可置信地反问,瞪大的双眼激动而羞愤,还有藏不住的悲哀:“我是一个母亲,它在我腹中日夜相伴七个月,片刻未曾离开。是,我的孩子并不健壮,甚至并不健康,可它在我腹中多待一刻,我便多一刻的欢喜,我怎么可能存了心思去害它!?”

她双目迅速凝满眼泪,如珍珠般大颗大颗地话落,哀声泣道:“便是它生下也活不久,我也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它多活哪怕一天。”

她声泪俱下,说的情真意挚;唐禾媗眉眼浅淡,依旧波澜不惊。

“那你如何还拿它的生命做赌注去冒险,若是早些让太医诊治,或许有救……”

“像杜仲这样的么?”宋楚茹语带嘲讽,不屑但悲哀地道:“他可以对你知无不言,自然也会向别人出卖我。若是早早的给皇后知道所有,我怕是根本没有机会把孩子保到现在。”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这宫中从来就不存在绝对的信任。没错,我接近你确实是有目的,仅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护这孩子周全,甚至等不到它出世。我是想你若能帮我自然好……”她顿了顿,又道:“更重要的是,能把皇后的注意力引到你身上。”

“这是一个做母亲的自私,我不否认。”她略带了些迟疑地将手掌抚上自己鼓起的肚腹,垂首,神色安详而温柔,“你无法想象我有多么希望能亲手抱抱它,听它呱呱落地令人充满期望的啼哭。”

唐禾媗硬冷如坚冰的神色略有松动,尤其是看到宋楚茹一下一下抚摸肚腹的时候,她抿了抿唇,带着同情低叹一声,问道:“你……现在是何打算?”

“这一切都是拜后宫顶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所赐,若非是她,我和我的孩子根本不会落到这般下场,它也不会还未出世便注定要走向死亡的命运。”宋楚茹刻骨的恨意埋于双眼,咬着牙无目的前行,森冷地说道:“我不甘心,我要把这一切用最直接的方法告诉皇上——有人要害他的孩子!”

依然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唐禾媗皱了眉,“你打算怎么做?”

“我没有机会足月产下这个孩子,真到那时,我和宝宝便是肉在砧板任人宰割了。”宋楚茹蒙蒂上前一步紧抓着她的手,哀声求道:“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帮我。”

唐禾媗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手仍被她抓着不放,皱着眉道:“我如何能帮你。”

此时她们已然行到高台边缘,汉白玉砌成的台阶整齐罗列脚边,循着她的眼神望去,唐禾媗暗觉不妙,果然,宋楚茹的脸上挂着恐惧与兴奋混合的古怪神情,抖着唇,声音略颤地道:“我问过太医,自己也翻阅了大量医术,已经证实,怀孕七个月是可以早产诞下孩儿的。”

她缓缓伸手指着白玉台阶,轻声道:“现在就缺少一个意外而已。”

“!”唐禾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瞠大双目惊道:“……你疯了?!这根本是在拿性命开玩笑!”

她吞了吞口水,硬是将自己的害怕咽回肚中,像是在说服唐禾媗又是在说服自己:“我脑中演示过成百上千次,只要角度和力度计算合理准确,不会有性命危险……不会有事的。”她眼中疯狂之色越盛,一步步向后退去,“纵使真的不幸,死在自己手里,也好便宜他人……”

眼见她失去理智,唐禾媗再顾不上许多,连忙上前几步拉住她:“生命可贵,你别做傻事!!”

被偏执占领头脑的宋楚茹力气极大,眼中狂欲布满,横着身子要往后倒,言语却违和地满是恳求地道:“唐妹妹,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帮帮我!我的仇人是皇后,绝不会连累你的,求求你……”

她如此说,唐禾媗更是用尽力气拽住她,咬着牙道:“你先上来再说……”

“皇上,皇后驾到——”

远处突然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

她抬眼,刚看到芙瑶她们匆匆赶来的身影,接着便觉得手心一阵利刃戳破的疼痛——

宋楚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手上的戒指不知何时竟戳出一根粗尖的铁刺。

剧痛之下她自然而然的甩手。

失去支撑的宋楚茹便像一只断了翅膀的白蝴蝶一般,轻盈而快速地顺着台阶滚落而下。如冬日那抹最美的艳色,如雪的白衣瞬间红梅绽放,铺天盖地云集成天边炫目的血色云霞……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电脑重启,写好的文明明设置了自动保存,但是却找不到。真是……

郁闷之下今天去考驾驶证,做为新年第一批试水2013年新规则的人,路考过了,栽在了理论考试科目四上。气死朕了!!!

顺便还有一个消息,对我是噩耗,不知道对乃们来说算不算好消息


状态提示:第55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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