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兵来得突如其然,停留的时间也并不长,但却注定带给了咖啡厅在场人深深的震撼,肖兵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好一会,所有人还依旧无法从刚才的画面中回过神,恐怕今天所看到的一切要被他们铭记在心中一辈子无法忘却。
那截让人触目惊心的断指还留在地板上,咖啡厅的其他客人看向李浮图的目光与先前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观,肖兵来之前,他们对那个能让沐语蝶那等尤物乖巧的跟在身后的年轻男人只是带着淡淡的羡嫉,可是现在,他们甚至不敢对上李浮图望过来的平淡眼神。这个很是陌生的年轻男人在他们心中已经徒然被拔高到了深不可测不可招惹的地步,能让肖兵老老实实咽下如此大的屈辱,这个男人的身份来历是他们完全无法想象的可怕。
“李少,不知道你与肖兵是……因何结怨?”
冯翊天也非寻常人,经过这段时间也将心中的震惊逐渐消化,至少表面上再没有什么显露。从门外肖兵与林栋接连消失的背影上收回目光,他看向李浮图似疑惑问道。
“这是我的私事,我想应该没必要向冯少解释吧。”李浮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与冯翊天虚与委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详详细细的说一遍,冯翊天还不值得他这么做。
冯翊天表情骤然一僵,以他冯家大公子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逢人对他都是笑脸相迎恭敬有加,想法设法巴结拉关系,何尝有人对他如此冷淡过?
不甘受辱的心火瞬间燃起,可是想到刚才肖兵才跪倒在这位男人面前并且留下了一只手指,出于谨慎之下,冯翊天唯有咬牙不动声色将怒火压下。“李少说的是,是我唐突了。”
这年头,无论想要在哪个领域混个风生水起,必须学会伪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商界指点江山的冯翊天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手,脸上的笑容很是自然没有一丝僵硬的迹象,似乎很是大度根本不在意李浮图刚才的冷淡态度。
冯坤伦瞥了他一眼,与冯翊天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他即使算不上最了解,也是最熟悉冯翊天的人其中之一。看到冯翊天眼镜后一闪而过的怨怼之色,心底顿时冷笑一声。
平常受溜须拍马听阿谀奉承的话自傲惯了,徒然有一个人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这样的滋味确实是很不好受。冯坤伦很理解冯翊天此时的心情,但同样,他也乐于看见冯翊天吃瘪。甚至他还幻想冯翊天会忍不住当场与李浮图翻脸,那场面就好玩了。
不过他也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冯翊天自控能力只有这么一点而且这么愚蠢的话,他就根本不需要为争夺继承权去寻找外援。
招呼服务员过来清理地上的血迹与那只断指,冯坤伦对一旁陷入尴尬的冯翊天视若无睹,丝毫没有想要暖场给冯翊天找台阶下的意思,能看到冯翊天难堪,他由衷地感到快意,他相信如果他和冯翊天的位置对调,冯翊天一向会做出与他相同的选择。
明面上是两兄弟一家人,可是彼此都清楚两人注定了是不能共存的敌人,要么有一人主动选择退缩放弃,要么……各凭本事拼个你死我活。
“坤伦,公司有事,我就先走了,李少就留给你好好招待了。”看了一会服务员清理地面的血迹,冯翊天终是不想要继续呆下去,在场的几个人明摆着和他不是一路人,继续杵在这只会让自己更加不好受。
冯坤伦闻言转过头来,笑容异常温和,看上去很是真诚,“大哥有事就赶紧去忙吧,李少你大可以放心,我自会安排妥当,保证让他觉得宾至如归。”
冯翊天像是突然有事的主人,临行前对客人的安排放心不下,听到冯坤伦的回答后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李浮图笑道:“希望李少能在港岛玩的开心,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电话……坤伦知道的。”
几人都知道这是多余的屁话,就连冯翊天自己都十分清楚。能压得肖兵不敢抬头的男人,会可能找他帮忙?即使真的有事,冯坤伦难道是吃干饭的?会把自己辛苦笼络的外援往他这推?
不过知道归知道,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暗地里咬牙切齿想要将对方千刀万剐,明面上却能和和善善笑脸相迎,这不是虚伪,这叫道行。无论在哪个时代,完全凭借着自己喜怒行事的人都是缺乏头脑的愣头青,永远都没有出人头地的可能。
“我有坤伦陪着就够了,冯少不用担心,耽误了冯少的正事可就不好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冯翊天一再客气,李浮图也回以柔和的笑容,毕竟都是大家族出身,讲究的是一个气度。不过逢场作戏归逢场作戏,李浮图话语里却将自己的立场表露的清清楚楚。
坤伦,冯少。两种截然不同的称谓体现了他和两人间迥然不同的亲近关系。
冯翊天的眼色再次不为人知一沉,而冯坤伦却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朗。
“那就好。”点点头后,冯翊天对着一旁的沐语蝶礼节性一笑,随即在一众服务员的恭敬问候声中沉稳离去,这番待人接物为人处世的表现完美到无可挑剔。
“冯少还真是个有风度的男人。”即使双方处于敌对的立场,看着冯翊天的从容背影,沐语蝶还是有感而发轻叹了一声。
“沐小姐这是在夸奖我吗?”冯坤伦闻言转过头来,故作不知的笑着问道。
沐语蝶一怔,随即莞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