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虽轻描淡写,但是看着那波澜不惊的淡漠眼神,三个男人的脚步却不约而同出现凝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他们分明感觉到如果再靠近一步,这个男人确实真敢一刀给他们的兄弟抹了脖子。
虽然荒谬,但是却是他们切切实实的感受。
打量着不远处的年轻男人,几个扒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莫非他们今天真碰上了不要命的硬茬?
李浮图手上的刀尖已经戳破了猥琐青年脖子上的皮肤,让被疼痛刺激回神的猥琐青年吓得一阵惊慌大叫,即使刚才表现得穷凶极恶,可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可是再也横不起来,瞅着那惊慌失措的苍白脸色,只怕是被吓得不轻。
不仅仅几个扒手被震住了,周围所有人也都被李浮图的气魄给震得不轻,拿刀抵着一个人的脖子,还能表现的若无其事,这男人的心胸究竟是多么的大?
三个扒手终归是色厉内荏,遇到真敢拿人命不放在眼里的猛人还是只得认怂,敢打敢拼是一说,事情到了这份上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他们就算再狠,真敢拿刀给人捅上几个窟窿,但是也绝对没有达到把人命真的当成草芥的地步,如果他们真狠辣到了那一步,只怕根本不可能还只是一名偷鸡摸狗鸡鸣狗盗之徒了。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火车上的乘警终于姗姗来迟也称的上是恰如其分的赶到,人群密集的场所小偷扒手之类很常见,常年在火车上,他们乘警自然也没少与这些人打交道。可是乍一见到现场情形时也惊得够呛,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凶狠到这个份上,硬是把为非作歹穷凶极恶的四个扒手给逼到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地步。
当然,乘警们也是微微的一愣神,之后就很快恢复了正常,先是将三名手持凶器的扒手给制服,那些扒手见警察赶到,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反抗,在这急速行驶的火车上,就算要跑他们也无处可逃,乖乖缴械受捕。
他们在火车上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也是破釜沉舟,赌的就是没有人敢强出头受害者也只能白白认栽,可是只能怪今天流年不利,遇到了真人不露相的猛人。
向周围的乘客询问了一番事情的经过后,得到的都是众口一词的结论,李浮图完全是见义勇为,他们虽然在扒手逞凶时不敢站出来,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会吝啬对李浮图义举的赞美之词的。
询问了几位乘客都是大致相同的结论,乘警也就顺理成章的丝毫没有为难李浮图,就算是拿着刀顶着猥琐青年脖子也被认定是正当防卫,甚至将他手里的猥琐青年一同带走时还口头嘉奖了李浮图一番。
几名乘警临走时还询问了唐婧晗的意见,要不要和他们一同走毕竟几万块的包被划破不是小数目,估计这几个小扒手也赔不起也只能与当地的警方商量找个另外的方式解决。可是唐婧晗连半分的犹豫都没有,果断的摇头选择了拒绝,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一个包而已没必要这么麻烦。”惹的几个乘警都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打量着难得一见的美女,心中带着财大气粗的感慨押解着四名垂头丧气的扒手离去。
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这节车厢随着乘警门的离去而重新恢复安静下来,可是周围乘客的心情可无法这么快便恢复平静,原本他们的目光大多投注在唐婧晗身上,可是现在却转移的目光,更多的都是在关注她身旁的年轻男人。
毕竟,李浮图刚才的举动,太过于让人惊艳一些。不少中年人都默默感慨着这年轻人岁数不大,但处事手段却超乎想象的老练,完全不像他衣着那么平凡。
风波平息,火车继续朝着华亭的方向行驶,重新坐到位置上的李浮图似乎个没事人一般,依然不温不火地拿出那本《蒙田随笔》津津有味地看,只是一车厢的人看他的眼神跟看怪物没多大区别。
唐婧晗虽然也惊异于李浮图近乎变态的强大,尽管多少次都想和身旁这个特别的男人聊聊,但是每一次偏过头盯着那张侧脸话涌到嘴边却都被忍住了,她想到了李浮图刚才表现出来的那股狠辣,这个男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善茬,出于女人对于自我的保护意识,她心中暗自提醒自己还是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远点为妙。
接下来的两三个小时,李浮图始终就捧着那本书,爱不释卷,似乎那白纸黑字里真藏有黄金屋颜如玉一般,比身旁的大美女都要诱人。而唐婧晗,心中则是五味陈杂,时不时转头看一眼安静的男人,嘴唇嗫嚅着动了动却没有出声,片刻后脑袋便又重新转过去。
如此周而复始,在不知道她踌躇犹豫了多少次的时候,行驶了五个多小时的火车速度缓缓慢了下来,车厢内也响起了列车员通报终点站华亭到达的消息,车厢变得喧嚷嘈杂起来,所有人起身拿起自己的行李包裹,准备下车,李浮图也终于将看了几个小时的哲学名著重新放进行李包里,伸手摩擦了把脸,瞟了眼车窗外已经开始下车的人群,提着包站起身来。
唐婧晗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周围的人们争先恐后地抢着下车并没有跟随人流,而是选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
她坐在外面,她不动李浮图自然也无法出去,只能陪她一同的坐在座位上,嘴角勾起,偏头透过斑驳的玻璃看着车外熙攘朝站台外涌动的密密麻麻的人群。
人流慢慢减少,车厢内就剩下了不到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