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离开简陋的不像话的小院,重新回到繁华的大街上,他似乎没打车的习惯,喜欢步行,索性这个时间段街上人多,年轻靓丽的女孩子更多,华亭这个城市从来都不缺少美女的,有人张开腿后荣华富贵,有人张开腿却只能沦落风尘,但饶是这样,每年依然有着无数的年轻女孩前赴后继的涌进来,扎根,萌芽,然后看着周围的肮脏或者富贵,逐渐适应,变得麻木。
禅是大禅,道也是大道,可两个体系中却又各自有着自己的观点,天道飘渺,本身就是一个没有明确答案的大命题,怎么说都有道理,老道士一辈子没读过一本道家典籍,但他的徒弟闻人牧月却不敢说他不是道士,这就跟老道佩服自己徒弟能佛道双修一样,佩服,却不羡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他用了一辈子将近八十年的时间,只得出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道理:这是个没有神仙的世界,活一辈子,能潇洒舒坦,问心无愧,便是最适合人类的道。
他拿着拂尘,在人群中行走,闹中取静,也算是一种境界了,只不过现在身边少了徒弟,他自己一个人,吸引力明显小了许多,甚至街边不少人都会走过去,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故意撞他一下。
老道士摇摇摆摆,也不介意,仿佛漫无目的的沿街行走,这老家伙着实是个极品,特意在道袍内弄了个内兜,钱财全部装在里面,也不怕遇到贼,甚至隔两分钟还鬼鬼祟祟的摸摸,确定兜里的钱没少之后才会继续行动。
老道士照例摸了摸兜,然后胳膊突然一僵,终于想起自己从小院里出来后似乎忘记的一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往回走,一张老脸上却满是叹息愤恨:“现在的年轻人呐,脸皮也忒厚了些,我老人家给人算上一卦,提前就说了要收二百的,我是真忘了,他怎么能故意忘掉?”
只不过还没等他感慨唏嘘完,他的眼神就被走在面前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紧紧包裹着臀部的丰腴少妇吸引过去,老道士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全部落在对方微微摇摆的屁股上面,跟着对方走了五六分钟,似乎看腻了,摆了下手中的雪白拂尘,自言自语的道:“真大。”
没有直接去火车站返回太原境内的道观。
也没去天桥底下算命,更没有找一家粉红发廊不要命一样的扑过去。
徒步行走将近三个小时,从浦东进入市中心,已经是将近凌晨12点钟,走了一路就跟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了一路的老道士终于停在一幢不高大却格外厚重的大厦门前,看着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宏都大厦四个字,轻轻叹息了一声。
“月黑风高夜呐。”
晦涩飘渺的声音在空中停留片刻,很快便随风而逝。
…………
吴明和王伟是宏都大厦的保安,当然,这只是对外的叫法,也算是他们唯一的合法工作,这年头,做保安虽然不光彩,可说出去总比不入流的街头地痞要好得多,而且整个华亭,一个月能给保安发上万块薪水的公司,能有几家?
吴明坐在大门后的值班室内,眼神从电脑上的爱情动作片上收回来,看了看坐在身边打瞌睡的王伟,笑骂道:“操,这就虚了?刚上班就打瞌睡,一个娘们都伺候不过来,下次带你双飞的话,那你不得倒在床上?赶紧起来,熬到六点,回家想怎么睡怎么睡。”
王伟是个相当瘦弱的年轻人,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跟吸毒人员似的,瘦弱的近乎病态,跟微胖的吴明坐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听到同伴的训斥,他睁开眼扫了扫电脑整精彩的小电影,又低下头去,叹息道:“真他妈没意思,人比人气死人啊,咱们兄弟去玩,只能玩那些让人玩烂了的娘们,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被警察看到,还要进去呆一晚。公司的戚总经理你见过没,就是戚天。我见过几次,瞧瞧人家,每次带的女人那叫一个漂亮,还不重样的,秘书两个月一个,那才是生活,咱们兄弟啥时候能混出个头来?”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你怎么不提天尊?他可比戚天要高级多了。”
吴明没好气道,看似不在意,但心里估摸着也有些不平衡,关掉屏幕上tuō_guāng了衣服做着很诱人动作的窗口,自嘲道:“这都是命,就别在这自怨自艾了,比起其他人,我们已经算不错了。外界都知道在宏都公司做事的是黒社会,出去之后见到那些小混混,都是被当成大哥一样的人物,你就知足吧。这里白天除了那些做做样子的公司职员之外,最少有几百号人无所事事,就算现在,也有几十号人在里面打牌喝酒玩女人,那些才是戚天和天尊看重的,我们什么时候能住在上面,就算熬出头了。”
“给我个机会,就算让我把老婆孩子送给别人我都愿意。”
王伟郁闷道,掏出烟点了一根,精神上似乎好了许多。
“我也是。”吴明笑道,只不过笑容中却有些苦涩,大人物在想着往上爬更进一步的时候,小人物同样都在挣扎,他们甚至都没有野心,只是想着生活的好一些,可如果连老婆孩子都愿意出卖,与畜生何异?
“有人来了。”
王伟眼神眯了眯,轻声道。这个时间,不应该有人过来才对,而且外面的大门锁着,如果不给自己打招呼的话,别人应该进不来才对。
可现在却有人真的出现在了大厦里面,一身极为宽松的服饰,手中拿着一个鞭子状的玩意,似乎还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