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别的心思?
吴晓的话又从脑子里蹦出来,在陆晋松面前张牙舞爪吆五喝六。陆晋松对此不屑一顾,心道他怎么可能对只有a-罩杯、下面还多了一根的产生“性”趣?
不能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陆晋松只得随口编了一个听起来“不失威严”的借口:“万一以后不小心又交换了身体怎么办,我总得保证自己有好戏拍吧。”
听对方这么说,常青失望地喃喃自语:“我就知道……”
陆晋松没想到的是,让对方真正上了心的反而是这句蹩脚的谎言。
常青抬起头,十分笃定地向陆晋松保证:“我们不会再交换的。”
“你怎么知道?”陆晋松察觉到两人此刻的对话已经偏离了既定方向,而他却只能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常青看了眼手中的石头,下定决心站起身,越过陆晋松向窗口走去。陆晋松眉头紧皱,搞不懂常青想干什么,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一路移至窗边。看到他要去拉窗帘,陆晋松连忙出声阻止:“别拉开,外面都是记者!”
常青那股拧劲儿上来,几匹马都拉不回。他没理会身后之人的劝告,竟自去拽窗户上的把手。窗户被拉开的瞬间,楼下那些望穿秋水的记者们纷纷举起相机,闪光灯噼里啪啦地炸开一片。恍惚间,常青有种回到了人气巅峰状态时的错觉。他定了定神,瞄准前院正中央的水塘,将手中的石子奋力丢了过去。
快门声掩盖了石头落水的声音,常青一时间也不能确认到底将石头扔到了哪里,不过他也不在乎,只想离那块破石头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还了却陆晋松一桩心事,一举多得,他何乐而不为。
扔完了石头,常青迅速将窗户关上,转身笑着对陆晋松说:“现在不用担心了。”
陆晋松将双臂抱于胸前,歪着脑袋瞧他,他觉得眼前这人简直如黄口小儿一般幼稚,完全不可理喻:“扔掉就能解决?你忘记这石头已经成精,会自己回来了?”
常青咬咬牙,说:“回来一次我扔一次,决不让你碰到。”
陆晋松生来骄傲,出口的话鲜少有收回来的时候,即使他有些后悔冲动之下撒了谎,此刻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再圆回来。如果常青可怜巴巴地埋怨他,他还能说出句“刚才只是开玩笑”,但眼看着常青从一只任人揉捏的绵羊变异成炸了毛的野猫,陆晋松意外之余,怒上心头,才懒得去顺毛。
常青凭什么这么对他?
就像路边乞丐得了钱还追着施主骂给的太少一样,陆晋松觉得自己这个“施主”的威严被严重冒犯了,常青实在是不知好歹。
“这么说你是拒绝了?”陆晋松冷下脸质问。
“多谢你的好意。“常青不卑不亢。
“你不是想做个好演员,向别人证明自己么,有接好戏的机会,为什么要放过?”他真想撬开常青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鬼东西。
常青苦笑道:“如果是这种理由,我受之有愧。”
陆晋松不明白常青为什么这么抝,黑猫白猫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理由有那么重要么,又没逼着他去卖。
“不签拉倒,谁稀罕?!脑子拎不清……我一年片酬至少五千万,跟你说话我得少活五年,你好好算算害我少挣了多少钱!”扔下这句话,陆晋松转身就走,门被大力甩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刚刚有些退下去的温度此刻又重新沸腾起来,陆晋松不想再和常青对峙,暗骂大晚上和助理撒谎跑出来的自己简直蠢透了。
门里的常青被吓得一哆嗦。
屋子里只剩他一人,常青便默默收起了满身的刺,撇着嘴自言自语道:“你要是签下我,还不知道得赔出去多少呢,我这是替你省钱。”
此时,陆晋松的病房里只剩下两名助理,吴晓因为工作又连夜飞回北京。助理见陆晋松去了那么久,便好心问了一句。
正在气头上的陆晋松吼道:“老子便秘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