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化妆间,陆影帝不过是来串个门,结果就看到屋里两人其乐融融的景象,易倒易碎、需要轻拿轻放的醋坛子顿时醋香四溢。

当然,这醋味儿只有常青闻得到。

小李眼力价儿不错,热情地招呼陆晋松进屋,自己闷头干手头的工作,装作蔫头八脑的样子听八卦。

陆晋松坐到常青身边的座位上:“郑洁没事了,派出所那边也因为证据不足放了人。我费了那么多功夫调查,结果还没他老婆一句话管用,真是……”陆晋松哭笑不得地拍了两下大腿,全然不顾自己在人前的髙冷形象。

人算不如天算,若不是郑洁身患隐疾不能人道,这事不会这么快摆平。心肠歹毒之人机关算尽,也不可能料到事情到了最后,竟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常青笑道:“我们刚才还在说那条微博呢,也不知道郑哥现在怎么样。”

陆晋松耸耸肩膀:“还能怎么样?这段日子肯定不能出现在公众场合,一见面就被人问身体还好么,谁受得了。郑洁他老婆真绝,本来郑洁死活都不同意离婚,被她这么一闹,郑洁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她。”

常青不无遗憾地说:“我还以为等郑哥治好病,俩人就能重归于好了。”

“这就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了,外人掺合不进去。”

两只脚在桌下晃晃当当,常青感慨道:“怎么跟做梦似的,原本以为《血染黎明》肯定会被砍,到头来是虚惊一场。”

陆晋松一扬下巴,颇为官腔地总结道:“邪不压正,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老天都站咱们这边。”

小李为常青上妆,陆晋松坐在一旁,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

在小李之前的想象中,陆晋松该是个不苟言笑、脸上写着生人勿近的存在,今早陆晋松的表现却颠覆了他的固有认知。原来陆晋松在戏外也会流露出诸多表情和情绪,那说话的神态和语气,与他们这些一辈子上不了电视、当不了明星的无名小卒毫无二致。

小李原以为陆晋松与常青的兄弟情不过是炒作,一句“关系铁”便能帮自家艺人提升曝光度与业界地位,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现在他却改变了想法,这两人之间的磁场确实不一般,不像是刻意伪装,更像是无意间的真情流露。

正聊着,化妆间里迎来第三位客人,常青这里俨然成了片场人气最旺的地方。

祝升还没来得及换下羽绒服,就捧着一兜热腾腾的猪肉大葱馅儿包子,低着头直愣愣闯进来。

“给你的。”祝升将布满哈气的提袋轻放在桌上,葱的香味从袋子里泄露出来,勾得常青胃里的馋虫跳起了动次打次的街舞。

“为什么给我?”常青有些受宠若惊。

无功不受禄,祝升这是来哪出?

“怕你来的太早没吃早饭,影响拍戏。”祝升害羞的眼皮子都不敢抬,浮在脸皮上的浅色红晕不知是冻的还是臊的。

眼睛直勾勾盯着包子,常青吞了吞口水:“多谢你啊,下次我请。”

拉低四人颜值的小李调侃道:“就给常青?我呢?陆影帝呢?太偏心了!”

听到“陆影帝”,羞答答像个小媳妇的祝升慌忙抬头,视线与陆晋松对了个正着。

情敌间该有的剑拔弩张并未出现在两人身上,醋坛子陆影帝这回竟破天荒的,客客气气与祝升打了声招呼。

在这之后,屋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趁着没涂唇彩,常青从袋子里挑出个大块头,一口咬下去,满口生香,满嘴流油。

“薄皮大馅儿,店家真实诚!”妄图活跃气氛的话语听起来干巴巴的,没起到任何效果,常青不得不放弃,转而扥平装包子的塑料袋,将店家的名称铭记于心。

小李正为常青上眉粉,见他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叉着腰,摆着兰花指埋怨道:“我的祖宗!刚上好的粉底!不要蹭到油!”

常青傻笑着道歉,边吃边偷偷瞄一旁的陆影帝。在片场,只要一对上祝升,陆晋松便会像木头桩子一样死气沉沉,寡言少语不说,还会找各种理由逃之夭夭,跟避瘟疫似的。要不是亲眼鉴定过陆晋松钱包里那串白金卡和黑金卡,常青真的会怀疑陆晋松是不是欠了祝升的债。

记起两人交换身体后,陆晋松沾着一身酒气回来的夜晚,那件被扯得稀烂的t恤衫,“助人为乐”这样明显站不住脚的理由,常青不禁有些担心。他不止一次地向陆影帝确认过,交换身体的这段时间里,他与祝升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陆晋松总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迅速否决。

常青撬不开陆影帝的嘴,也没法去问祝升,所有疑问只能烂在肚子里,他心里有种被人轻视的不悦。

“我先走了,待会儿片场见。”陆影帝果然如常青所料想的那样,火烧屁股似的突然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走,常青略带鄙视与不解的眼神也没能拖住他的脚步。

进到走廊,成功躲开祝升的视线,陆晋松长嘘一口气,回身狠狠朝祝升的方向瞪了一眼。如果可以,他此刻真想转身冲进化妆间将祝升提溜出来,好好敲打一番,一字一句地讲给他听——常青是有主的,他改姓陆了。祝升这小子要是再不明白,他就直接将常青拐去荷兰领证,用结婚证明糊他一脸,白纸黑字摆在面前,看他认不认。

可想归想,陆晋松不可能这么做。且不提出言警告祝升,在祝升面前,陆晋松束手束脚,连自己的情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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