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颔首,又说了声谢谢,眼底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等跨进叶结蔓住着的院子,安儿扶着小如进了自己的房间,见舒儿还没回来,想起昨日给少夫人敷药的东西还在她那里,让小如坐着等她,自己则往叶结蔓的房间匆匆走去。
甫一开门,安儿已经神色焦急道:“少夫人,我想取些止血的药。”
叶结蔓闻言一怔:“怎么,谁受伤了吗?”
“事情紧急,等等再与您解释。”
见状,叶结蔓也不多问,连忙返身去取了药膏与纱布递给安儿,后者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忽然动作一顿,又回过头朝叶结蔓道:“少夫人,你要一起过来瞧瞧吗?”
叶结蔓心中疑惑,略一沉吟还是点点头,随即往屋子里望了一眼,算是知会了纪西舞一声,就关上门跟着安儿走了。
当踏进安儿房间,望见眼前半脸血渍的丫鬟时,叶结蔓神色一震,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弄成这样?”
“说来话长,是这样的。”安儿走到床前蹲□去帮小如擦拭血渍,将去厨房的事大致说了。
随着小如脸上的血被擦去,露出原本略显清秀的面容来,身后叶结蔓目光一晃,神色惊讶地端详了一番,随即踟蹰道:“安儿,这位姑娘是……”
安儿知道叶结蔓认了出来,回头朝她不露痕迹地点了点头——对方分明就是昨日半路上撞见被纪越的丫鬟毒打的那个人!
虽心知肚明,但由于昨日的事不便声张,安儿转过头去时还是柔声问道:“听那人叫你小如,对吗?”见对方颔首,她皱了皱眉,又追问道,“她们也太过分了,这般欺负你。”
闻言,小如只是苦涩地笑了笑,低下头去:“没什么,被调去厨房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不过多亏能遇见姑娘,”顿了顿,她的声音更低下去,“怪我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安儿一个转念,就想到了昨天的事,第一反应就是之前打她的那个丫鬟搞的鬼,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夹杂了怒意:“是谁这么心狠?”
小如摇了摇头,沉默着没有说话。安儿正要劝慰,便听到身后少夫人突然开了口:“你是不是得罪了纪家哪位主子?”
小如身子随之一震,半晌,方轻声道:“小的身份卑微,不敢随便议论主子。”
叶结蔓望了对方一眼,换了问题:“你说你是新调去厨房的,那你以前是在纪府做甚的?”
果然不出所料,对方闻言老实应道:“不瞒两位,小如本是五小姐的丫鬟。”
“你既是纪小姐的丫鬟,照理说身份不低,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叶结蔓早就对昨日的事很是疑惑,不明白纪西舞的丫鬟怎会遭到纪越丫鬟的毒打?
“小姐如今出了事,院中的丫鬟全都被遣散了。运气好的去服侍其他主子,运气差的就去干杂活。我之前得罪了人,小姐在的时候对方不敢怎样,如今小姐去了……”小如的眼眶愈发红,垂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攥得发白,“有时候,我真忍不住想跟着小姐一起去算了,还能在地底继续服侍小姐。”
“你得罪的,可是纪家四少爷的人?”
突然听到叶结蔓言之凿凿的话语,不仅是小如,连安儿都惊讶地回过头来,不明白为什么少夫人要挑明。
“夫人怎么知道?”小如很是不解。
叶结蔓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方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昨日我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你没有瞧见我,因为当时姑娘正被纪家四少爷的丫鬟欺负。只是我是裴家少夫人,碍于身份尴尬不便插手。现在想来,还是心有愧疚。”
听见叶结蔓的话,小如眼底闪过震色,随即又浮上无奈:“原来你们是裴家的人……”说着摇了摇头,“没关系,小如能理解。的确如夫人所言,我得罪的正是四少爷。”
叶结蔓闻言却是神色一紧。她原本只以为对方得罪的是纪越的丫鬟,听这话意思好像不单单如此。难道是因为得罪了纪越,所以纪越的丫鬟才会因为主子故意为难她?可是纪越一个堂堂纪家少爷,为何要与纪西舞一个小丫鬟过不去?想到这,她斟酌了下措辞,追问道:“那你被调去厨房,也应该是故意安排的罢?只是我瞧你也算乖巧懂事,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听到叶结蔓的问题,小如脸上闪过一丝踟蹰,似乎有些犹豫当讲不当讲。叶结蔓心里隐隐觉得此事蹊跷得紧,又开口道:“你若信得过我们,便说上一说,我们也好看看能否帮你。”
“两位误会了,小如当然信得过你们。”小如神色挣扎了一番,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太卡,发得有些晚,让大家久等了!
不过好歹是送上来了,就留情只抽打一百鞭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