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画却走到了门口,就停在了外面。听着里面的说话。
果然,侍书回报的内容,跟郭氏说的差不多。到了后来,他还说了当时的林升,因为跑出去报信,被孙二管事给抓住了,抽的满头都是鲜血。若不是后来的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及时带人赶到,恐怕五小姐的性命堪虞。
听他如此说,程三爷的眉头拧紧了。半晌没有开口。
等到侍画进来送茶的时候,他缓缓开口道:“去怡夏居,看看萱姐儿。”
霁月轩的小丫头回禀崔姨娘,给她气得拔下头上的簪子,就往小丫头的嘴巴上扎,一边扎一边骂道:“一定是你这个小蹄子没本事。没有办法把老爷请来。这样没用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不如明个儿发卖了,也好的在我面前让我添堵。”
一旁的程嘉柳有些看不过眼,劝道:“姨娘何必如此生气,若是因为这件事情气坏了身子,倒是不好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也晓得了这程府里面不再是从前那般了。程知琬也不再回到这里来了,而崔姨娘也不能再被他成为娘亲了。因此,说话的时候,也有了一定的避讳。
崔姨娘也知道让儿子难做,也就不再纠结自己的称呼。左右儿子是自己肚子里面生出来的,难道还能成为人家的儿子?又有程知萱在一旁劝着,倒也慢慢地顺过气来。
崔姨娘转头看向程知萱,用帕子擦着眼睛,泣道:“往日,你爹爹听到你病了。都是先到我们这里来。可恨程知琬那小蹄子偏偏就跳出来让我生气。那夫人也真是的,她的女儿明明好好的,还要装作生病的模样。若是生病的话,在拢月庵里面,怎么没有看出她生病呢?”
崔姨娘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程知萱慢慢睁开眼睛,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头顶的承尘。
不得不说,这一次本来万无一失的事情,竟然被人破坏了。
她不相信,程知琬的命那么大。竟然在失去知觉之后,掉入那深潭还能不死。只是,她却想不到她是怎么得救的。
而且她的丫头也是如此,竟然安然无恙地站在她的旁边。只是,可惜了她的丫头青杏。竟然是白白地死了。
崔姨娘细碎的脚步慢慢走近,等她撩起帘子,竟然看到程知萱的眼中盈满了泪水。等到她开口询问的时候,蓦然闭上了眼睛,随后将头转向了一边,肩膀一动一动,看得她好是心疼。
“萱儿,你不要哭啊。不要哭。姨娘马上让人再去找老爷来看你。你别因为这个。哭坏了身子。你可是姨娘的心头肉。”
程嘉柳听到崔姨娘这样说,也来到了床前。只是男女有别,毕竟不太好走近妹妹的床边。因此只是口中着急地问道:“姨娘,妹妹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委屈?”
他只是知道了一个大概,并没有人告诉他实情。他只是知道,五妹妹落水,三妹妹昏倒。其他的消息,崔氏更是下了封口令。不准让人提起。生怕程府的事情,让外人知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她们程府乃是清贵之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还闹出了不大不小的笑话,倒是让人笑话。尽管程知琬没事,但是之前闹出来的神怪的事情,总是让人不得劲。更何况,她当时更是一口咬定了,程知琬已死,面前站着的女孩,乃是山精水鬼变的。…
想她是几十岁的人了,从开始的以为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感中,到后来的惊吓中,倒是让她费了不少的神。因此,回来之后,她也称病倒了,请了王大夫来看,也只是开了一些安神定惊的药吃了。
崔姨娘看了程嘉柳一眼,眉梢间带着忧心忡忡。用帕子沾了沾眼睛,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那琬姐儿欺负你三妹妹呗。哼,当日她怎么不掉在潭水里面淹死呢?现在留下来碍眼。”
程知萱知道再往下说,崔姨娘的话更加不堪。若是被人听去,倒是不小的罪过。而且,这件事情,程知琬或许心中已经有了防备,以后再要动手的话,也不大好了。
因此,起身垂泪道:“姨娘,原就是我的命苦,怨不得别人。五妹妹福大命大,得了性命。只是,青杏那丫头却死了。”
程嘉柳一听,想起来果然没有看到青杏。却奇道:“怎么会是这样呢?”
程知萱泪眼朦胧,摇头道:“哥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青杏那天晚上还是好好的,谁知道第二天竟然变成了五妹妹,躺在了灵床上面。”说着,就捂着帕子哭了。
程嘉柳脸上露出了气愤的神情,“还能是怎么回事?一定是五妹妹把你的丫头青杏害了。定然是看到青杏得了你的重用,因此让你身边没人。”
崔姨娘也点头说道:“可不是么?我就知道那琬姐儿就不会存了什么好心。”
程知萱道:“萱儿知道姨娘是为着我好,只是这事情短短不能是五妹妹做的。她和我自幼一起长大,我们两个又是至亲的姐妹。她怎么会做出这样心狠的事情来呢?”
“哼,什么妹妹?你把她当作妹妹,人家可是看你不顺眼,处处跟你做对。”崔姨娘冷哼一声。随后看向了程嘉柳,“柳儿想来都是偏疼她的,谁想到她竟然当着那些丫头仆役的面,羞辱柳哥儿,显然是不把你们兄妹两个放在眼里。你又何必口口声声帮她说话?”
程知萱正要开口,却看到有丫头进来回,说是程三爷来了。崔姨娘立刻起身,用帕子将眼睛揉红,起身给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