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冬伸脖子张望一眼,见姑娘和姑爷仍腻在一起说话,挥手示意远处的小不用过来,接着去躲清闲。小俩口正蜜里调油如胶似漆,别都沒眼色凑近碍事。
立冬也寻了块花荫下干净石头,铺了帕子坐下,寻思着用不了多少府里添丁增口。一想到肉乎乎的小小出生,奶娘的差事十有八成要落到冬至身上,算她好命,自个再从旁的地方助姑娘一臂之力。
她正打得好算盘,细碎的脚步由远及近,斜剌里冲出一人直奔凉亭,哪个慌里慌张的冒失鬼?立冬轻咳示意,来人顿住脚步转过身,正是长兴,面色急切,额头是全是汗,见是她满脸堆笑:“让我找得辛苦,外头来了客,立等着要见大爷。”
立冬慢慢悠悠走过去拧住长兴的耳朵,用力连人扯到僻静处,劈头盖脸痛骂:“好没眼色,姑娘和姑爷在一起叙话,你直愣愣往里冲,瞧着不该看见的,都闹个大红脸,日后怎么在姑娘眼前走动。”
长兴捂着耳朵,伏低做小,陪着好话:“一时情急,忘记这回事,再者有在,总能在大奶奶跟前为我说好话不是。”
立冬俏眼含笑,面色放缓,柔声问:“可是扯疼了?”长兴那敢说半个疼字,只憨笑回答不碍事,并催着立冬想法子过去禀报。他说了半车的甜言蜜语,哄得立冬心喜,拿出自己的帕子为长兴拭汗,瞅着四下无人,香了未婚夫一口。长兴立时脸红脖子粗,手都没地放,用力在衣裳上抹汗,垂头盯着脚尖发功。
立冬眉飞色舞更加得意,扭着腰肢快走到花墙外,想起一回事,转头质问长兴:“自大爷应完试回家,府里一直闭门谢客,英公家小公爷都被回贴拒了。前几日,那边府里哥儿洗三,也是姑娘一个人回去。你真是满脑子装满糨糊,办差办老了,反倒没一点机灵劲,拉着我一起干糊涂事,在大爷面前都没脸。”
长兴清秀的脸上挂着苦笑,小声哀求:“你当我不知大爷的脾气,他吩咐过的事照办绝无二话。可今天外头那位煞星,一力硬闯了进来,要不是几个机灵,把他请到客房,指不定就奔向大爷的书房,更是祸害不是。”
立冬讷闷:“哪个愣头青,吃了熊心豹子胆,咱们府上都硬闯。”
这话说到长兴心窝上,附合说:“熊心豹子胆谁知道他吃没吃,愣头青倒是不假。”
“杜六郎闯了来为着何事?”知言正被晒得昏昏欲睡,听见来了不速之客顿时清醒万分,差点跳起来。回过神她还在孟焕之怀中偎着,几步外立冬和长兴垂头做鹌鹑,讪笑下地站好。
孟焕之好整以暇,神色自如,似早在预料之中,轻拂锦衣下摆,站起身温声叮嘱知言:“我去去就来,你再逛一时也回屋去。”说完在她唇上轻琢一记,笑颜璀璨,迈着大步穿过园子,阳光下身影消失在拱门处,身后长兴亦步亦趋紧跟。
唇上温热的感觉犹在,人已没影,知言无视立冬一脸促狭,人回屋接着补觉。谁料一整天孟焕之都没露面,临睡时才回来,哄着知言褪了衣衫,行了恩爱之事,意犹未尽,诞着脸皮又厮磨半晌才收了手睡下。他还上了瘾,里,知言忿然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