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萋画失魂落魄地逃离了现场,直到看不到秦简与卢天霖的身影,她这才停下脚步,却发现情急之下,她连方向都搞错了。
原本要去飞霞阁检查萱儿死亡现场的她,竟然不知不觉回到了自己暂时住的房间。
她走到门口时,刚巧春果推开门,笑容堆满脸,看样子刚刚她的心情不错。“咦,娘子,你回来了!”春果把周萋画送到皇后娘娘那后,就回来按照周萋画的安排调查金兰线的事。
她以为皇后娘娘会多留自家娘子一下,没料到这么快,她打量一下周萋画,没瞧见勘察箱,心想一时半会儿不会对萱儿的尸体做什么。
“娘子,您让我打听的,我都打听好了,那金兰线丢失的时间是三年前的六月十二!也就是七公主召集各位娘子建立衡缘社的那天!”春果兴奋的展着胳膊,她穿着一件广袖棉裙,长长的袖子像两只蝴蝶一样翩翩起舞。
看着这两片袖子,周萋画因寄走变红的眼神瞬间变得狭长,“春果,你刚刚穿的可不是这件!”
因为要协助自己继续调查母亲之死,自回到京城后,周萋画便于春果约定,除非不得已,衣着上一定要以轻便为主,现如今这两大片袖子,行动起来很是不方便。
春果难为情的笑笑,讨好地说道,“娘子,这是七公主赏的,我看这衣服实在是漂亮,就忍不住换上了,况且……况且皇后娘娘还没把箱子还回来,咱们一时半会肯定不会对那宫女做什么!”
她泛着明亮的眼睛,眼睛里冒着央求的眼神,“娘子,你说对不对啊!勘察箱一回来,我立刻换衣服!”
看她这般情真意切,周萋画点头默许,是啊,不是所有人都跟自己习惯素衣素锦,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轻便简单。
“你就这般确定我回来不是让你陪我去检验萱儿的尸体?”春果挽上周自己的胳膊,周萋画却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我听香雪说了,皇后娘娘带着勘察箱去太极殿了!”春果轻轻摇晃。
的确勘察箱被皇后娘娘带走了,在没归还之前,自己的确不能做什么,就算真的药去检查现场,就春果现在穿得这样子也没有多大影响。
春果正是有了这百分百的把握,才没有任何负担的换上了衣服。
她的这般悟性让周萋画感到欣慰,眼眸微微一抬,却见肖六沿着小径急匆匆地朝水池赶去,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宫女,一人手里挽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些黄纸还有香。
“他这是去做什么?”周萋画询问道。
春果踮起脚尖看去,“应该是去六皇子祈福吧,昨晚六皇子不是在那受伤了吧!这肖六对六皇子殿下可谓一个忠心啊,我听香雪姐说,夏天六皇子出来纳凉,肖六为了让殿下免受蚊蝇叮咬,经常故意露出肌肤来吸引蚊虫!”
她心虚地看一眼周萋画,想着自己夏天总是比娘子先睡着,脸涨红。
肖六对周驰很忠心?联想到昨天,肖六守夜时的表现,周萋画心里写下了个大大的问号。
远方,肖六已经停下脚步,跪倒在了地上,虔诚地开始祈祷,冬日的午后,温度上升,地面开始解冻,渗出湿漉漉的雪水。
肖六没垫任何东西就这样跪在地上,寒气请入膝盖,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双眸却已经看着眼前的香纸,嘴里祈祷声连连。
“肖六平日在后宫里可有朋友?”看着肖六的虔诚,周萋画更加疑惑,忍不住开口想多几份了解。
春果皱皱眉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碎玉知道,听说,她跟肖六感情不错!”
肖六跟碎玉关系不错,那昨晚肖六的表现,就更不应该了,“陪我去看看碎玉!”周萋画有了自己的主意。
飞霞阁里比昨天要寂静许多,皇后调动的侍卫已经离去,昨晚碎玉独居的房间,宫女们也都回来,三四个宫女陪在她身旁,看上去也算安全。
周萋画跟春果一出现在房间门口,就被李嬷嬷认了出来,“周娘子,您怎么来了!”
周萋画浅浅一笑,扫视着整个房间,大溏皇子身旁可有宫女8人,萱儿、碎玉、李嬷嬷算上跟随肖六出去的两个,外加这房间里的三个,正好八人,也就是说,此时周驰身旁并没有人伺候。
她微微皱眉,突然提不起精神来,李嬷嬷却恭敬地将周萋画引进了房间,萱儿这么一死,认定鬼带走人后的她们心里就彻底放松了。
这些宫里的嬷嬷平日最喜欢嚼舌头,刚刚就在对周萋画的身份聊得不亦乐乎,放眼整个后宫,能与众位年轻才俊一起被皇后娘娘召见的娘子,这十几年来,周萋画可是第一人,都猜着周萋画将来会不会成为六皇子妃。
“周娘子昨儿忙了一整晚,您不好好休息啊!”大家散开,给周萋画留出了上座,就连碎玉也起身,毕恭毕敬地给周萋画行礼。
“周娘子,萱儿死的冤啊,求娘子给她报仇!”碎玉声音沙哑,哽咽地开口,“她是替我死的,周娘子一定要找到凶手啊!”
“碎玉,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啊,这鬼怎么能找到呢!”李嬷嬷惊呼道,“周娘子又不是钟馗,您说是不?”她呵斥完碎玉,就过来殷勤地看着周萋画。
“能拿着金兰线杀人的鬼,也着实罕见!”李嬷嬷话落下,春果就鼻下冷笑出声,“我们娘子是不会抓鬼,但抓那些个装鬼吓人的都是很在行,娘子你说是不!”
“真的是有人装鬼啊!”
“那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