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每天都跟在娘娘后面在孝悌里各处串门,为的就是快速认识周围的邻里等人。
满月时候的聚会大娘终究还是将它办的十分条理清晰,当然这其中倒是少不了使用统计学的相关知识,还有就是要感谢自家娘娘和嫂嫂的悉心教导了。
过了满月之后大娘就彻底算是岳家人了,与之同时和娘家的联系也不如以往密切了。毕竟李家与岳家距离挺远的。
没过几个月轻松的日子呢,新婚刚刚三月有余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刚过不久,天气已是渐渐转凉的八月里,大娘就觉得自己仿佛是中招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到了该来例假的时候她的例假没有来。要知道她从13岁来例假,一年之后就开始从来都是按时报到的。如今自己也正是产育年龄,而且某项活动正是新婚期之中进行的十分频繁的时候,在这几条的前提下例假没有来。大娘估摸着除了怀孕也就只能是怀孕了罢。
夜里大娘偷偷的告诉了自家良人道:“五郎,奴奴这次的那事,没有来,莫不是有了罢?”
五郎就差乐的跳起来了。紧紧的捉住大娘的手一连声问道:“可是确定了?”大娘白了他一眼道:“哪里那么容易确定?奴奴估摸着怕不是刚上身,不过倒是有八九分的把握。你可莫要叫娘娘知道了,过上一段时日待确认了再告诉爷娘。莫要叫他们空欢喜一场了。”
这个时候自然是大娘说什么五郎就应什么了,况且自家良人的说法也正是体谅家中爷娘年岁已高且身体也不甚强健的意思。
大娘想的倒是好,奈何五郎是个十分情绪外露的人,乍一听闻这个喜事自然是十分高兴,自然就外露了出来。姚娘子是个甚么样的人,精明如许的她哪里能看不出大娘走个路自家五郎都恨不能将她抱起来的紧张劲儿?姚娘子倒是没有不悦,心里反倒是默默期待着:新妇大约是有了罢。
岳家人丁稀少,姚娘子和自家良人死了好几个小郎这才站住了五郎一个,又顺带的站住了六郎,夫妇两这才从连续的丧子之痛中解脱出来。即便如此,自家良人的身体也被连续的丧子之痛和繁重的劳动压垮了,直到如今也不甚强健。若是新妇果然怀了岳家的第三代,可不是叫人十分欢喜么?
果然又过了约有一个月罢,大娘这天十分想要吃鱼,五郎自然是去县上买了鱼来做。哪知那鱼端上桌大娘就觉得胃里不甚舒服,看着自家良人殷切的眼光大娘还是勉强的吃了一口。
怎知那鱼刚咽下去大娘就觉得胃里涌起一阵不适,嘴里也直犯酸。大娘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不住,不由得跑厅堂出去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呕了出来。
五郎随着大娘一起跑出来,那副紧张劲儿,任是谁都能看得出不对劲来。姚娘子见状也反应过来,自家新妇大约是真的有孕了罢。忙叫了旁边伺候的阿徐去找了杜大郎快快去请了孝悌里最好的医士来家为新妇诊脉。
老医士几乎是被杜大郎推着进了岳家内院,原本坐车来此的老丈这么短短的一段路都叫杜大郎催促的跑了起来,进屋的时候已是气喘吁吁的模样了。
那医士歇了歇气,又喝了阿玲端上来的茶水方才开始把脉。大娘先是伸了左手出来,把脉之后又被叫换了右手再来一遍。最后大家的心都已经提起来的时候医士老丈说道:“恭喜恭喜,娘子这是有喜了。约莫已是一月有余了。”
岳五郎直笑得眼睛都快要看不见了。姚娘子和阿爷也都十分高兴,连小六郎都十分高兴。大娘此时方才嫁入岳家四月有余。
自己家中的人口少六郎是心知肚明的,因为人口少自家吃的亏六郎也是十分明了,如今嫂嫂进门不过三个月就怀上了小侄子,只怕那些说人闲话该无话可说了罢。
原来日前六郎在外读书归来时候途经别人家的庭院,只听见有人说道:“岳家五郎不是新近婚配了?瞧瞧找了个什么样的,哼!如今都还没有消息,莫不是生不出来罢,谁叫他家有眼无珠的连刘家的小娘子都看不上的?如今找个不下蛋的母鸡来,看她姚五娘如何在人前说话!”
这些话在六郎的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当然他是不肯相信自家嫂嫂会是怀不了小侄子的,但是众口铄金的道理他一个读书人还是懂的。如今嫂嫂进门不过三月就有了小侄子,六郎当然也十分为这个和蔼的嫂嫂高兴。
岳家阿爷急忙命人骑了马去李家报喜,之后大娘的娘娘并阿爷又送来了分痛礼,用的自然也是上好的银盘等物。又有催生礼,也是十分精细。可见李家诸人听了这个喜讯同样是十二万分的欢喜。
岳家与李家正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的时候,北宋大地上东南地区的人民正在遭受着花石纲的迫害,两浙路的人民竟渐渐靠着鬻儿卖女的过日子了。两浙路的睦州一个漆园里的方姓漆园主思及陈胜吴广,思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渐渐起了一起不能对他人言说的心思。
此时正是政和末年九月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生蛋节了,大家一定要好好快乐o(n_n)o哈!
明天加更不加(⊙o⊙)?
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