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记错。
这就是先前那个房间,高档的钢琴和地毯上的血迹,足以说明一切。然而狱警的尸体,去了什么地方?谁会把尸体给搬走?
劳尔和弗雷泽!
这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是什么人呢?拿走地图的人?拿走地图的人,难道不是劳尔和弗雷泽吗?
尸体不会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他们去了哪里,什么人会对他们的尸体产生兴趣?
难不成是被刚才那些活死人吃了,吃的尸骨无存,一点残渣也没剩下。这说不通,完全说通。他们意识到,这里可能还潜藏着,更加可怕的危险。
三个人环视四周,小心的确认这个房间,现在是否安全。忽然,他们又一次听到了枪声,这声音来自他们刚刚走过的地方。可就在刚才,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一切仿佛从天而降的噩梦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
有枪的人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现在就剩下了两个人,那就是劳尔和弗雷泽。卡夫卡怒气冲冲的说道:“一定是那两个混蛋,他们定然是起了内讧,这一次我决不会放过他们。”
卡夫卡冲出房间,朝来时的路折返回去。弗兰基米尔和尤利娅,立刻追了出来,不论那枪声是否来自劳尔和弗雷泽,他们都认为卡夫卡这样的行为,太过于鲁莽,但显然他们已经没有机会阻止卡夫卡了。
在昏暗的光线中,他们看到一个人,正躺在走廊上奋力挣扎。由于距离太远,他们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当他们继续加速靠近时,他们意识到那人正在吼叫,却只能发出“咕咕噜噜”的声音。
跑在最前面的卡夫卡,终于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人。那正是他们始终在寻找的人,他们十人小组的成员之一劳尔。
此刻他正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鲜血如同泉涌一般,从嘴里不断流出,劳尔的半个身体都已然被鲜血染红,下巴上还挂着长长的血液黏涎。
劳尔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让卡夫卡经不住打了个冷颤。他从没有感到如此害怕,浮现在劳尔脸上的,全然不是人类会有的表情,那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的脸。
卡夫卡情不自禁的举起ak47步枪,突然感到命运的羁绊,向他毫不留情的袭来。不安和恐惧让他全身乏力,有什么东西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在那一瞬间,卡夫卡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再属于自己了。他的身旁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一个奇怪的东西,猛地从劳尔正对着的房门内扑出,巨大的青绿色触手,瞬间缠绕住了卡夫卡的身体,将他整个人拉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绝望,让卡夫卡全身的肌肉都抽搐起来。他的手无意识的扣下扳机,ak47步枪毫无目标的狂乱扫射起来,击中了天花板、击碎了窗户上的玻璃、甚至击中了躺在地上的劳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卡夫卡感到一阵狂风擦肩而过。一声巨响,奇怪恶心的粘液,喷洒到卡夫卡的身上。原本将他紧紧缠绕的触手,刹那间变得松缓了。
卡夫卡想要极力挣脱,可是很快触手又开始收紧,卡夫卡再一次陷入了困境,无法动弹。
又是一阵疾风,贴着他的身子扫过,引发强烈的耳鸣让他难以承受,就在这转瞬即逝的一刹那,卡夫卡意识到自己又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并尽全力不顾一切的后退,似乎只要他稍有耽搁,他就会被恶魔的利爪拖入地狱。
当卡夫卡确认自己逃脱了魔爪,定下神来才发现,原来是弗兰基米尔眼疾手快,将他从这些可怕的青绿色触手中解救出来。
刚才的那阵狂风,原来是弗兰基米尔用“安德雷阿斯之锯”,斩断那些可怕触手的敏捷动作,而他所感觉到的耳鸣,只不过是电锯的轰鸣声。他相信在此之前的爆炸声,定然来自于弗兰基米尔发射的爆破弹。
卡夫卡立刻意识到,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完全脱险了,更多的触手正从门内不断地攀爬而出。
看着弗兰基米尔一个人,吃力的应付着越来越多的触手,卡夫卡知道,自己绝不能再袖手旁观,如果说弗兰基米尔败给了这些奇怪触手,那么他的小命也等于同时玩完了。
他无心去救弗兰基米尔,但他不得不出手相助,这不是怜悯不可不信任的囚犯,而是为了保证自己也能够得以脱险。
卡夫卡即刻从身后取下“安德雷阿斯之锯”,却忙中有错的,半天也没能将电锯发动起来,这耽误了他不少的功夫,眼看弗兰基米尔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终于电锯轰鸣起来,锯链开始运转,转动的速度迅速提升,直至锋利的锯齿,融合为一条闪着寒光的白线。
卡夫卡和弗兰基米尔一左一右,对不断晃动的触手展开攻击。两人的齐心协力,很快扭转了战局,青绿色的触手被逐渐逼退,斩落的触手断臂,不断流出深绿色的黏稠液体。
他们径直杀入房间,看到这些青绿色的触手,竟然来自一朵巨大无比的,有如郁金香模样的蓝色花朵。这巨型的怪异花朵,少说也超过三米高,单单是一片蓝色的花瓣,就比卡夫卡肥硕的体型还大。
让他们惊讶的不仅只是这些,在巨大的花朵的花蕊之中,有着更不可思议的东西,那里面似乎沉睡着一个女人。
随着青绿色触手的节节败退,巨大的蓝色花朵,也如同怯阵似的缓缓下沉。由于花朵高度的不断降低,花蕊之中的女人,就看得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