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狂奔,赶到高府门口,却见林南失魂落魄的立在路中央,满脸泪水。
他心头一颤,还未来得及开口,师姐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扑倒在他怀里,泣不成声道:“小师弟,我把小西给弄丢了。”
心中无数怒意飞掠翻涌,最后终是拍了拍师姐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别怕,我们把她找回来。”
想至此,林北神情一动,眸底不见了深色,淡淡道:“等此事了结后,各自去领五十鞭,老吕不会武功,十鞭!”
众人长松一口气,齐声道:“多谢公子。”
“齐退。”
“公子请吩咐!”齐退上前一步道。
“不管用什么方法,查清小西为何挨打,受何人冤枉,三日后,我要知道答案!”
“是!”齐退未作停留,转身而出。
林北背手而握的手,轻轻一动,似做了个什么决定:“齐进,陪我去趟静王府!”
齐进猛的瞪大了眼睛,眼底俱是不可思议,片刻,他垂头丧气道:“是,公子!”
……
月河绕宅如龙蟠,西山远望如虎踞。
静王府坐落在京城西街,离皇城仅仅半里之遥,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
赵晖躺在榻上闭目养神,身则四个美婢或敲或捶,替他做着按摩。
管家赵一悄无声息的走进来,轻声道:“王爷,北公子求见!”
赵晖眉心一跳,忍着全身的酸痛,哼哼叽叽道:“本王为了他,一天逛奔了数百里,一身老骨头已经跑散了架,这会子才舒坦上。这小子,就是见不得本王好过,不见!”
赵一默了半晌,慢慢道:“北公子还有一句话,想让小的转告王爷。”
“什么话?”
“北公子说,若不见,那王爷……这辈子……也就是个断子绝孙的……”赵一滴着一头冷汗,小心翼翼的打量王爷的神色,沉吟着不敢往下说。
果不其然,,怒骂道:“小兔崽子,亏老子对他这般好,居然敢咒老子断子绝孙,他娘的,老子断子绝孙关他个鸟事,轮得到他……”
赵晖猛的收了嘴,顿了顿,修长的身影像一阵风般冲到赵一跟前,一把揪住赵一的前襟。
“王……王爷……有……有话……好好说!”赵一吓得两腿打颤。
“你刚刚说什么?”赵晖勃然变色。
“北……北公子说,若不见,那王爷……这辈子……也就……也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
赵一闭眼,一口气说完,屋子里有片刻的宁静后,突然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赵一听得胸口一阵阵发紧,王爷莫非……被北公子气疯了。
赵晖一把推开管家,理了理衣裳,朗声笑道:“来人,把王府最好的院落给本王打扫干净,一应家具摆设,用最好的;再从府里挑二十个绝色的婢女放过去。赵一,陪本王亲自迎出二门!”
……
赵晖搓了搓手,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后,顿足兴奋道:“小北啊,需得找个黄道吉日才行,老子要把莘国皇亲贵族一一请来,痛痛快快的摆他三天宴席,老子要诏诰天下!”
林北眼底微微波动,走到赵晖身边,撩起衣衫,单脚跪地。
“老赵,我此番愿入你门下,其实是想求你一件事。”
赵晖脸上笑意淡去,深深看了林北一眼,一字一句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她,若不然,凭你小子的志气,岂肯为王!”
林北眉梢淡淡一挑,嘴角擒起笑道:“知我者,老赵也,你只说行,还是不行?”
赵晖眉心紧锁,一改往日没有嬉笑的样子,正色道:“我且问你,你可想清楚了?”
林北一语双关:“想清楚的,可不光是我一人,老赵,你可有这个胆量?”
赵晖捻着几根稀疏的胡子,冷笑道:“你别用话来激老子,老子这些年,与你走得这般近,心里何曾怕过。老子不管你是为了谁,你即入了我静王一脉,这莘国天下,你小子想横着走,没有人敢让你竖着走。至于以后的事情……”
赵晖深吸一口气,悠闲自在道:“老子从来不想以后,只活在当下,小子,你如何?”
林北愣了半响,唇角浮上一抹深笑,曲着的一条腿放下,双腿跪地道:“义父大人在上,请受儿子一拜!”
一声父亲大人令赵晖红了眼眶,咬了咬牙,破口大骂道:“你个龟犊子,老子求了你这些年,你只当老子是个屁,结果那丫头一出事,你就屁颠屁颠的找上门,这帐,老子跟你没完!还不快滚起来。”
林北起身,拍拍静王的后背,眼起波澜道:“咱们父子俩,以后有的是时间算帐,不急在一时。”
赵晖凝望林北面容,半晌,仰天长笑道:“好,好,好,老子这辈子也是有儿子养老送钟的人了!说罢,要我如何做?”
林北神情略有些疲惫:“她挨了板子,被人抬进了宫,是生是死,一无所知,我担心她……”
赵晖幽幽看了她一眼,道:“此事透着蹊跷。林西不过是被人诬陷偷了几只珠钗,怎得会惊动了禁卫军,被抬进了皇宫?”
林北心中一抽,只觉莫名:“我也是觉得奇怪,所以想请义父帮我……”
“小北?”
赵晖突然打断,沉声道:“此事,会不会与你师父有关?”
林北强压住心中的慌乱,摇头道:“应该不会!”
赵晖豁然起身,走到林北跟前,拍拍他的肩道:“放心,有我在,她必会无碍!”
林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