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拍着林西的背,笑得见牙不见眼道:“春阳。去看看皇帝正在做什么,若无事,请他一道来赏花。”
……
李太后到底是经年的人了,又养尊处忧惯了,略略几步,便已累得气喘吁吁。
皇帝见了,心下一动。遂趁机笑道:“儿臣陪母后往亭子里坐坐。”
李太后连连摆手道:“哀家老了。你们年轻人,多走走,多看看。皇帝公务繁忙。不若趁机好好歇歇,让小西那孩子陪你往太掖池那边走走。”
赵靖琪顺水推舟道:“母后,也不知她愿意不愿意呢?”
林西故意坏笑道:“祖母,我若说不愿意。皇上他……会不会砍我的头啊!”
“他敢!”李太后笑得连见牙不见眼。
……
这世上的女人,能光明正大的站在皇帝的边上。且不受太后嫉妒的,数来数去,林西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偏她脸上半丝笑容也无,反而苦着一张脸。像是活受罪一般。
赵靖琪打量了几回,笑道:“林西,与朕一道赏花。是多少世间女子求而不得的事。你倒好,不喜反忧。这是何道理?”
林西白了她一眼,哼哼道:“皇上,你是一国之君,朝中多少大事,小事等着你处理,偏偏还有闲心陪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赏花,你蒙骗太后也就罢了,可连我一道蒙,这……就不太厚道了吧!”
赵靖琪见她委实聪慧,心喜道:“不愧是她的师妹,竟与她一样聪明伶俐。朕确实想与你说说话。”
林西心道,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出这其中的原由来,遂调皮一笑道:“皇上,但说无防。”
赵靖琪听这这样一样,反倒有些说不出口来,自嘲一笑道:“朕打算过几日微服私访,不知你可有兴趣作陪。”
林西心思转得极快,笑道:“皇上,我是个笨人,不喜欢饶弯子。这微服私访,访的是谁,可否明示?”
“自然是她!”
林西只蹙眉,不接话。
赵靖琪抿了抿唇,垂眸道:“林西,朕……对她……日思夜想!”
林西心下一叹,眉眼垂了下来:“皇上,四妃已纳。”
简简单单一句话,令赵靖琪一怔,随即道:“终非我愿。我心……只悦她一人尔!”
林西琢磨这话中的深意,小心的拿捏着分寸道:“皇上是打算……”
“朕想将她迎进宫,放在身边,宠着疼着。”
林西只是笑笑,恍若未闻道:“皇上,我师姐她看着张牙舞爪的一个人,实则心思单纯,这深宫里,尔虞我诈,并非适合她。”
“朕必护她一生一世。”赵靖琪言词灼灼。
林西侧目盯着皇帝,眼中光芒闪过。
“皇上确定?”
“朕是九五之尊,天底下,还有朕护不住的人?”
林西一改往日嬉笑之色,冷冷道:“旁说是皇帝,便是神仙,也有护不住的时候。别人暂且不论,太后那头,你如何交待?”
赵靖琪不怒反笑道:“你是她师妹,太后这般偏宠你,必会看在你的面上,善待于她。”
林西心头陡然涌上怒意,敢情你还指望我。
赵靖琪似有察觉,幽幽一叹道:“林西,你年岁尚小,不会明白感情一事。朕对她,只恨不能将心掏出来给她瞧。”
老子年岁小个屁。
林西暗骂了一句,咬了咬道:“皇上,我师姐她出身卑微,不懂宫中礼数,不懂迎合别人,时间一长,只怕皇上对她……”
“林西,你可知朕最喜她什么?”
“还不是颜色?”林西没好气答。
“庸俗!”
赵靖琪深情款款道:“朕最喜她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在她身上,半分世俗女子有的规矩,礼数,约束都没有。朕也喜她从不将朕当作天子看待,厌恶时,眼中有不屑,喜欢时,眼中有真挚,一笑一顰都发自本心。”
林西被说得哑口无言。心道,怪道这世间的女子,都敌不过男人的甜言蜜语,这话听起来,似乎有那么几分顺耳。
她磨了磨后槽牙,半晌才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只要师姐愿意,我与师弟绝不拦着。不过……”
林西挥了挥小拳头,呲了呲牙道:“若是她不愿意,皇上也不能强求!”
赵靖琪心中喜悦,展颜道:“你放心,朕岂是如此小性之人。”
林西没好气道:“君心难测啊。”
赵靖琪不理会她赌气的话,笑道:“话已至此,你可愿意跟朕一道微福私访?”
“不愿意!”林西想都不想。
辛辛苦苦养的猪被拱了,难道还要让她眼巴巴的看着如何被拱。
赵靖琪心知她舍不得林南进宫,讨好道:“林西,你说朕赏些什么宝贝给你才好呢?”
“我不要,只求皇帝别将林西的宝贝拿走才好!”
“这可由不得你!对了,这回你多住几日,好好与朕说说,小南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日后进了宫,朕也好讨得她欢喜。”
“进不进,还不一定呢!”林西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表情。
……
“太后您瞧,皇上和小西姑娘一说一笑的,没的让人羡慕。”
春阳瞧着不远处两道身影,笑道:“说来也奇怪,皇上从小就不喜欢与女子多接触,偏偏与小西姑娘一见如故。”
李太后笑意满满的浮上脸庞。
她已是五十多的人了,终有一日是要去见先帝的。侯爷的年岁更大,身子也不如她硬朗,待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