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白铁无辜铸佞臣>第93章 同人
在指缝里争先恐后地钻出来,落到地上结成一小摊,浅浅的一个小湖泊。

那黑衣人也吃了一惊,连忙道“小人……小人无意冒犯,还请速速松手”

赵麒直直看向那人,墨色眼底深不可见,像一汪沉寂了许久的寒潭,冰得人骨头都在打颤。

不过他也没工夫感觉到那寒凉,一只箭矢已经穿过他胸口,带走了他最后一点说话的力气。

赵麒松开剑锋走下马车去看,一众黑衣人已经全给押在地下,也有几个动作快的咬了药,那也无妨,本来也不需全活口,带着麻烦。

他迎着渐渐落下的夕阳笑了一笑,暮色如许,天下间尽是昏黄的温柔的颜色,连着指尖的血色,也显得不那么刺眼。

待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赶到附近的镇子去投宿。他们本来也尽朝着人迹多的地方走,遇袭地点虽然偏僻,可离城镇也不算很远。

那群黑衣人下手颇是狠辣,败在他们手底,竟无人可以活命,带来的人,要么只是轻伤,要么已然魂归荒山,数来数去,竟是赵麒自己伤得最重。

那一道伤口深可见骨,若是当时再用上几分力,怕是手指都斩断。加上握得久,染得整只袖子尽是血色,衣袍上也淋了半身星星点点的红,像开了遍山的花在上头。

刘长卿给赵麒止血的时候指下极是精准,半丝半毫多余的动作也不见。本来是想要安排好的暗卫处理伤势的,谁想得那人刚刚掏出备好的伤药,就被刘长卿把活计给抢了,只好尴尬地站在那里,也不知是否该当即告退。

赵麒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把那些人带回去,好好问一问,留几个活的,这里不用你们多心”

暗卫道了声是,行过礼便出了马车。赵麒整个人放松下来,才觉出右手传来尖锐如斯的痛楚,像那柄剑始终没离开过似的,在手里来回抽磨,寒凉的剑锋抵着骨头,一寸一寸磨折切削,他须得用好大努力,才能忍着不发出声音来。

刘长卿本来是低着头给他包伤口的,这时候却凑得更近。

“非鹿,你疼不疼?”

赵麒没力气回答他,只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自己没事,不承想那人却贴得更近来。

“听说这样……会不那么疼?我们试试吧”

——“多年来吟风弄月,留取闲思故梦,拂花栽树,偷得半世安暇。夜深偶梦前生,但觉恍然黄梁,此生彼世,庄生蝴蝶。余重归时曾私言天命无常,生年无碍,而今久不觉如此。”

赵麒醒来的时候,看了帐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之前好在血失得够多,整个人都昏沉,睡过去容易得很,省了认床的麻烦。

刘长卿不在,身边的位子凉得很,想是走了有些功夫。本来不想理,手上的伤好好地上了药,大抵是习惯了,此时也不那么难挨,但他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出门去。

门外万籁俱寂,星月低垂,是很好的夜色。

赵麒示意了下,叫那些无干紧要的人不要出现。他四处打量了下,决定从客栈的柴房开始逛起,找找那里到底关了几只鸡几只鸭。

他逛了好久,才逛到刘长卿那里。刘长卿只穿了中衣出来,头发也没梳,散散地披在身上,整个人跪在马车的车厢里,像只淋了雨的麻雀,每片羽毛都在发抖,并且止不住地滴下雨水来。

车窗里月色透进来,把他的脸隐了一多半进去,只余下一点小小的弧度。

赵麒走到他身后,把衣服给他披了上去。

刘长卿颤了一下,却没有抬头,“非鹿?”

赵麒嗯了一声,“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闹了鬼。”

“非鹿,有好多事儿,我原以为我做不出,只是我自己胡想的罢了”

赵麒想起来那封书信,里面夹带的字迹太过熟悉,却和他的印象差得太远。他走的时候,把那些都烧得干净,灰混在土里,再也拾不起来。

他用左手揉了揉刘长卿的头发,“别乱想了,起来回房去,明天还要接着赶路,可不许再赖着不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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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明早,倒是赵麒自己没能好好地起来。

昨日受的伤虽然不影响行动,却是实实在在地失了血的,再加上昨夜吹了太久的风,早上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人也昏沉沉,看什么东西都是晕的。

刘长卿自己就是个差点儿弃考开了医馆的,水准比其父自然不及,但与此地乡野游医相较却胜出许多,当下写了新的方子请人备齐。

赵麒不愿多作停留,吃了药精神稍好,便立即遣人上了路。刘长卿心知留在原地休养绝非上策,纵使千万般不愿,也只能依了。

谁承想一路颠簸,赵麒烧得越发厉害,一日里倒有一半多时间昏睡着,剩下的一小半也精神不济,只倚在车壁上无话。刘长卿当机立断,找了个不起眼的小镇子落脚停息,当晚烧了马车,把行踪尽皆隐匿了,只求多拖得一日算一日。

至于京师那边拖得拖不得,那便不是他此时能考虑到的问题了。

多半时候赵麒意识是清楚的,只睁不开眼睛,但觉得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倒像一只没风帆的船,在海里游来晃去,他掌不住方向。

他听见有人叫他“非鹿,起来吃药了~”还听见对方温柔地吹了几口气,像是怕烫着他似的。

好苦……不喜欢。

你喂我好不好。

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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