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正斜卧在李蔓之前躺过的软榻上,伸手正准备勾一旁桌子上的果盘,见她进来,收回手,轻轻笑道,“你这是求我呢还是命令我呢?”
“他们是被你点穴的。”李蔓气道。
“哦,那又怎样?”司徒青单手支颚,无所谓的瞅着她。
李蔓气急,这人混蛋,没法跟他讲道理,忍了忍,她道,“是我求你。”
“求我?”司徒青蹙眉,戏谑的目光定在李蔓惨白又气闷的小脸上,嗤笑,“我怎么从你脸上看不到丝毫求人的样子呢,何况,求人这么大声的?吓的人心肝砰砰跳。”
李蔓眼角抽抽,声音小了点,“我是求你,放了他们,刚才因为心急,所以声音大了点,请你原谅。”
“真心的?”看她低垂的眉眼,柔弱的模样,有那么一瞬,司徒青差点心软了,可是,她胆敢那样理直气壮的说不认识自己,他又很恼。
感觉到绞着自己的目光渐渐凛冽,李蔓头垂的更低,重重的点了两下头,“真心的,求你,放了我们。”
“哦。”一声轻嗤,司徒青手指着桌上的果盘,“我想吃橘子。”
“额?”李蔓愣了下。
司徒青眉心一拧,“哪来的真心?我怎么没瞧见?”
李蔓轻轻咬唇,弯腰在果盘里捡了一个橘子,递给他,“给。”
司徒青长眉拧的更紧,一双丹凤眼带刺般挑剔的瞅着她。
李蔓不解,“你不是要吃橘子?”
“这样能吃吗?你吃一个给我瞧瞧。”伺候人都不会吗?司徒青没好气道。
他是想让自己给他剥?李蔓亦是愤懑,不过,还是忍着,将橘子剥好,“给。”
瞅着一个囫囵的橘子,司徒青嫌弃的睨着她,“你吃橘子这样活吞吗?”
“你?”李蔓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想让我喂?”
司徒青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还不快点,都被你捏脏了,换一个。”
“我......”看着手心里因一时气急捏扁了的橘子,李蔓也是愕然,忙将那捏坏了的橘子放到桌子上,不然真怕控制不住砸他脸上去。
默默的又拿了个橘子,剥了皮,然后,掰出一小瓣递到司徒青嘴边。
“给。”
司徒青上挑的眼眉,不满的看着她,“说话不能温柔一些?这么生硬木讷,让人胃口都没了。”
李蔓递着橘子,黑漆漆的眸子恼怒的瞪着他,“吃还是不吃?”
“吃又怎样,不吃又怎样?你还想吃了我不成?”司徒青恶劣的笑了下。
李蔓忍着没将橘子砸他,压低声音道,“如果您不想吃橘子了,能不能麻烦您抓紧时间,放了他们......”
“不能。”不等她话说完,司徒青毫不含糊的拒绝。
李蔓一口气噎在了嗓子眼,卡的心口疼,“这位公子,敢问我可曾得罪过你,为何这样为难我和我的家人?”
“你不知道?”司徒青古怪的瞅着她。
李蔓倒想回他一句,鬼才知道,“不知道。”
“爷弹曲之时,不喜欢被打扰。”司徒青好心提醒她。
“我们没打扰。”李蔓道。
司徒青眼神微凛,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
而李蔓仔细回想,也没想到哪里打扰到他了,明明他在船舷上弹琵琶,他们在岸边......
等等,当时李言在她身后,莫非——
李蔓小脸不自然的红了,“如果我们打扰到——”
“什么叫如果,难道爷还会冤枉你们不成?”
可那湖岸又不是你们家的?许你在湖心骚包,就不许别人在岸边那什么了吗?李蔓手心捏紧,一字一句道,“是,我们不好,还请公子您大人大量,放过我们这次。”
“再剥个橘子。”司徒青朝果盘望了一眼。
李蔓气结,又问,“我再剥个橘子给你,你就能放我们一家人走吗?”
“看心情吧。”司徒青无赖的说,“如果你伺候的爷满意的话,嗯?”
他眼底流动的异色,让李蔓心口一紧,莫大的屈辱袭遍全身,“什么叫你满意?倘若你一直不满意怎么办?”
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让司徒青越发心情愉悦起来,“那是你的事啊,你没本事伺候的爷满意,让爷怎么办呢?”
说的好像他多无辜,全是李蔓的责任。
“你?”李蔓气的浑身打颤,她的男人们被定在外面,而他还在这里戏弄她......
“你信不信,我去报官。”她咬牙道。
“哈——”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司徒青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李蔓很生气,“就算你是什么坑爹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但也别忘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样草菅人命的败类,我就不信没人管到你。”
“败类?草菅人命?”司徒青缓缓的坐直了身子,嗤笑,“败类不敢当,草菅人命嘛,你倒提醒了我......”
声音渐冷,眼神乍寒,隐隐有着杀气,让李蔓心猛的一沉,“你想干什么?”
“草菅人命啊。”司徒青长眉一挑,邪恶的道,“来人,把外面那几个给爷剁碎了,丢进湖里喂鱼——唔——”
阴狠的话还没说完,李蔓一个箭步上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不许......”
司徒青拉开她的手,“听见没有,剁——”
李蔓猛然将他一推,推倒在软榻上,骑在他身上,双手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快收回刚才的话,听见没有,不然,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