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眼睛一眯,露出危险的光。
李蔓一缩脖子,忙别开眼睛,只哼道,“让李画留下来照顾我就好。”
“那,老四,你留下来照顾蔓儿,其他人都下楼去,该干嘛干嘛去,一堆的人挤在这里,对产妇不好。”李香玉说着,便挥手赶人。
李言扭头,阴测测的盯了李蔓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众人离开。
李画这才关了房门,走到床边,望着李蔓,眼里尽是说不出的情意骜。
“蔓儿,喝水吗?”他突然觉得口渴,就问起李蔓来,顺手倒了杯热水。
李蔓瞅着他,抿嘴儿笑,“我不喝,你渴了你喝吧。”
“哦。”李画哼了声,在她灼热的视线下,有些不太自然的仰起了头,喝了一大口水。
许是喝的太急,那水一下子灌到了喉咙里,呛的他满脸通红,剧烈的咳嗽起来。
胸前的衣衫也被咳出来的水染湿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李蔓直起身子,半跪在床边,伸手就要帮他拍背。
李画瞄了一眼她单薄的身子,顾不得喉咙呛的难受,连忙伸手过来,抱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回被窝里。
“我没事,你快躺好。”许是刚才咳嗽的缘故,这时,他的声音依然有些哑。
李蔓并没躺下,而是双臂撑在枕头上,支起上半身,昂着小脑袋望着他。
“衣服湿了,换掉吧?”
“没事,就一点点。”李画掸了掸胸口的水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蔓瞅着他,忽地,坏坏一笑,“说,刚才怎么就呛到了?是被我......盯的?”
以前,李画确实是青涩的害羞的,可自从两人有了那层更亲密的关系后,外人跟前,他还是话少腼腆的,可两人独处的时候,他一改少年纯涩本性,那事上的霸道和恣意一点也不输李言。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事后,他却又会不好意思,就像此刻,眼睛晶亮,闪烁着满足的光,但那俊俏的脸庞,却是泛着羞赧的窘意。
“咳。”李画自然不肯承认,就是被她瞧的,心里紧张,一下就呛到了。
至于为何紧张,他自己都解释不清。
由于李蔓昏迷了几日,这几日,他几乎与世隔绝,又好似重新活了一次,与她,更像是重新认识了一般。
熟悉又陌生,感觉有些怪。
想亲近,却又莫名的紧张。
“被我说中了。”李蔓嘻嘻一笑,样子说不出的灵透,也说不出的狡黠,神情上还透着一丝丝的坏,更叫人心下一动。
李画敏锐的发觉,媳妇好像跟以前有点不同了,她竟然会坏坏的逗他了。
这种感觉于他来说,是陌生的,是新奇的,却更是喜欢的。
以前,他能感觉到李蔓对他的好,可更多的是矜持的羞怯的,每每需要他横下心来,强硬的弄她,她才会软下来,眉目间总透着一股不胜娇羞的楚楚可怜。
而今,她却是大胆的,***的,甚至,她那透着一丝坏的灼热视线,是主动撩拨他吗?
“蔓儿。”李画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哑了,可这种哑更之前那种不吃不喝不睡折腾出来的不一样,这是一种从体内迅速滋生出的,男性的本能的反应。
“呵。”李蔓莞尔一笑,拍拍自己的身侧,“躺过来。”
“什么?”李画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不可否认,听见这话,心里是惊喜的。
“躺过来。”李蔓又拍了下,自己则往里挪了一些,一面笑嘻嘻说,“我睡不着,躺着也难受,你陪我,给我讲个故事听吧。”
“故事?”原来是要听故事,李画突然好笑自己的敏感。
他慢慢靠了过来,只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想听什么故事?”
“你把外衣脱了,躺进来,不然,我这样瞧着你,脖子多酸啊?”李蔓头枕在枕头上,眼巴巴的瞅着他的脖子。
“这?”李画有些迟疑。
但一见李蔓巴巴的眼神,那种迟疑瞬间没了,他起身,脱了外衣、鞋袜,便钻进了被窝。
他一进来,李蔓便鱼一样的涌入他怀里,在他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双手抱着他的腰,就道,“现在讲吧,嗯,最好是神话鬼怪之类,听着有趣。”
“神话鬼怪?”李画脑子里自然的搜索这一类的故事,然而刚想到一则白狐美人夜会秀才的故事,他低眼一瞧,李蔓下巴抵在他胸口,仰着小脑袋,那黑黢黢的眸子,可不就像只纯且媚的妖精。
不由得,喉头一紧,李画赶紧举目望着屋顶,清了清嗓子,这才道,“你听好了,说,从前,有个姓李的穷秀才,”
才说了一句,李蔓就眨巴着大眼睛,笑道,“好巧啊,也姓李。”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李画心口又猛烈的跳了一下,姓李的秀才,狐狸妖精......
无端的,他觉得特别贴近此刻他与媳妇的情境。
“后面呢。”李蔓好奇的问。
“后面。”李画咽了口口水,又道,“因为穷,他没地方住,只住在山脚下的一间破庙里。”
“唔,可怜。”李蔓轻轻一叹,小脑袋本能的在他胸口又蹭了两下,大约这样的姿势,更舒服一些。
李画身子一僵,连话也不太利索了,“是,是啊,可,可怜。”
“然后呢?”李蔓微眯着眼睛,又问。
“他,他勤奋刻苦。”李画接着道,“一心科举,不想,村里有个恶人,与他过不去,为了一件莫须有的事,将他毒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