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相信十四,但事情出现了,就应该立刻弄明白,不然只会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人云亦云,让误会越来越深,直到相互伤害到无以弥补。
我道:“那好,我同你去怡红楼。”
寻了由头瞒住额娘,和小海出了门,在外头临时买了件男装,两人吃吃喝喝,好歹混到天黑怡红楼开门做生意。
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青楼,门口招呼的压根就不是女人,而是一『色』的威猛男子,客人进门前也得先给半两银子下定。到了里头大厅,灯光昏暗,另有穿戴轻薄的姑娘们站在大台子上吹拉弹唱,底下的男人们一个个看着也都是文质彬彬,听曲的听曲,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几乎跟现代的酒吧差不多,无非是他们每人身边都有个卖笑的姑娘作陪。甚至还能看见学生模样的儒生在一起聚会,就跟现代的宿舍同学吃火锅一样,言笑晏晏,很是正经。
有个灰锻袍子的男人引着我们上楼,堆笑道:“两位客官今儿是留宿,还是要带走?奴才们好预备房间,安排轿子。”这服务可真够专业的,我从未到过如此场合,一切全听小海的。小海简直是一掷千金,丢给灰锻男人一锭五两的白银,道:“把晴儿、乐儿带来,房间轿子都不用备。”灰锻男人笑得愈发开怀,客客气气道:“您请坐下稍等,奴才这就去请。”
待灰锻男子走远了,我才道:“看上去一点不像『妓』院啊。”
小海噗嗤一笑,道:“你上过『妓』院吗?前院多半是喝酒聊天的,后院才...咳咳...”话一出口,知道失言了,忙咳了两声掩饰。周围人来人往的,丝竹『吟』唱之声不绝如缕,往楼下一望,看着四下并无隔阂,但其实有数十条巨大的绯『色』帷幕从天顶垂下,桌与桌之间也设小屏风,再加上灯光晦暗,要真想找谁,绝不容易。
很快就有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抱着琵琶、古琴上前,福身道:“给两位爷请安。”其姿态妆扮,举手投足皆与良家『妇』女无异,只眼眸间蒙上了一层灰白,显得极为深沉。小海立时成了大爷,道:“弹一首清平调给爷听听。”这时有两个男人抬来两扇屏风,将楼下的风光挡住,周围形成小小隔间,两个姑娘顺从得很,也不闲话,坐在小圆凳上拉弹。
我用手肘抵了抵小海,道:“别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小海往我耳边道:“我的眼线都放出去了,放心。”说完,半躺在椅子上,手指随着琴声扣在桌上轻轻敲打着,很是舒坦惬意。听完小曲,方有老妪转过屏风进来,拜身道:“两位爷吉祥。”又朝晴儿、乐儿笑道:“还不快坐到爷身边伺候。”
乐儿丢开古琴,褪去先前的羞涩,又解开外衫,只穿了件薄薄的吊带长裙,委身坐到小海身边,顿时画风突变,只见她甜腻腻的含了一口酒要喂给小海。小海也不客气,张口就接了,一点儿都不知顾忌我。我正要骂他,还没张嘴,不想晴儿依葫芦画瓢,把唇凑了上来,可没把我唬的半死,由不得“啊”的大叫一声。身子猛地站起,往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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