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朱呼吸立刻一紧:“你敢杀试试!”
浮渊自唇角勾起一个戏谑的笑,拾起她枕边的一缕发,薄唇开合,说的是:“我若是,杀了呢?”
沉朱瞳孔一收,继而冷冷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你不要小瞧了我的人,白泽和夜来,咳、咳咳……”
浮渊将她的头发放下:“知道你的人厉害,这般激动作甚。”神色凉了凉,忽又笑了,“他们既知你身在此处,说明凤皇已到崆峒,他为何,没有来接你?”
沉朱为他的话有一瞬失神,轻轻阖了眼:“他不来,自然有他不来的理由。我也……并不想让他来。”
“哦?你不想让他来救你吗?”
沉朱却把头偏到一边,不再回答他的问题。
她的私心,是想让他离麻烦远远的。如今,她就是他的麻烦。
可是,知道他没有来时,又为何,这般不是滋味。
他来与不来,与她想不想让他来,不是一码事啊。
浮渊见她不理自己,也没再追问,坐了一会儿,直等到她呼吸匀称,才自床畔起身。又将结界加固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方才离开房间。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会一会崆峒来的贵客……
此时,白泽与夜来正在雾隐山上空喊话:“邪神听着,速将帝君交出来,饶你不死!否则,明日本神便率十万神将,将雾隐山踏平!!”
悬在半空,能够看到脚下宅邸的形貌,然而,宅邸上空却笼着一层薄薄的墨色结界,他们试了多种办法,都无法破开。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凉凉的嗓音:“谁要踏平雾隐山?”
夜来神色陡然一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便见男子绯衣如火,慵懒地立在一头火龙之上。眉眼俊美,仪态清贵而高傲,浑身都散发出浓厚的神力。夜来眼底有怔色滑过,回神后冷冷问他:“你就是浮渊?”
对方道:“正是。”
白泽在夜来身畔开口:“你把沉朱怎么了?”
浮渊懒懒打了个哈欠:“本神想对她怎么,便对她怎么。与你何干?”
夜来怒:“放肆!”
正要冲上去,却见对方随手一挥,便有道火墙横在他跟前。男子轻飘飘道:“急什么,先来聊聊天。”
夜来挥剑破开火焰的屏障,转瞬就逼到他近前,凛然的语气:“谁要同你聊天,受死吧。”
白泽身上亦神力大盛:“把沉朱交出来。”
浮渊却轻而易举地避开他们的攻击,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玉笛,边把玩边低眉笑:“怎与那丫头一般,都是急性子。”仪态优雅地横在唇边,道,“你们的来意既然这般不善,那便莫怪本神不客气了。”
一个时辰之后,崆峒的小女官成碧望着铩羽而归的二位神君,默了默,问他们:“邪神很强吗?”
白泽的脸上还有没有凝固的血渍,很实诚地承认:“吾不是他的对手。”
夜来沉着俊脸:“邪神阴险狠毒,操纵的幻术诡异莫测,帝君落入他手中,只怕凶多吉少。”脸色更沉,道,“不行。”
见他转身就走,成碧忙唤道:“夜来神君,你要做什么去?”
他道:“集结神将,救帝君。”
白泽追上去:“吾也去。”
成碧保持着伸出一只手的动作,叹口气,也罢,随他们去吧。又沉吟,邪神既然这般厉害,为何……不干脆杀了二位神君呢。
浮渊刚以幻术将白泽和夜来逼退,还未消停片刻,便又听到对方的喊话。
“邪神,还不出来受死!”
再次迎战,望着黑压压的神将,桃花眸眯了眯:“怎么,这次改用人海战术了?”
白泽还是那句:“把沉朱交出来。”
浮渊化出玉笛,闲闲道:“好啊,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