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看了看我手中的手镯,说道:“母妃既然送给了你,就已经把你当成儿媳了。”
我说道:“杨妃的儿媳是吴王妃和未来的蜀王妃。”说完把手镯塞到李愔手中,打马快走了几步。
李愔从后面跟上来,问道:“为什么不给三哥?我知道他昨天去找过你。”
“我忘了。”我一踢马腹,走到了李愔前面。李愔从后面问道:“你是不想自己戴过的东西戴到那位杨小姐的手上吧。”
“知道还问!”我回头瞪了李愔一眼,说道:“什么杨小姐?她是吴王妃,你的三嫂。”这话虽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心口处传来的那种闷闷的疼痛只有自己能感觉得到。
打马快步向前走了很远,直到身后看不见李愔和随从的影子了,我才勒住缰绳,从马背上跳下来,坐在草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任由自己放肆的哭了出来。眼泪一流出来,心口的痛楚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过了许久,直哭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忽听得身后悠幽的箫声。我知道是李愔,遂没有回头,只是安静的坐着,渐渐止了哭声。
箫声越来越近,待他走到我身边,声音缓缓而止。他看着我脸上未干的泪痕,说道:“看到你哭出来,我总算放心了。”
我抬头看着他那张与李恪三分神似的脸,不由有些痴痴的。他半蹲在我面前,说道:“若是不知就里,我会以为你移情爱上我了。”我瞪了他一眼,起身说道:“少臭美了,上路吧。”
“等等。”李愔喊住我,从衣袖里拿出一只手帕递给我,说道:“擦一擦脸吧。”
“谢谢!”我伸手接过,感动于他的细心。
走了三日,终于到了川蜀境内。看着远处的巍巍高山,终于明白了李白为什么会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李愔说道:“今日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先在驿馆住一晚吧,明天一早再入蜀。”
我看了看天色,说道:“我看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去集市上逛一逛吧。”李愔赞同道:“也好,这几日忙着赶路,还没好好看看沿途的风土呢。”说着,回头指了两个随从跟着,命其他人先去驿馆安置。
小小地方县城,与长安城自然是没有办法相比的,然而这里有着浓郁的地方特色。集市上的东西虽比不得长安琳琅满目,种类齐全,但是也有许多东西是在长安所看不到的。
李愔腰间别着一只洞箫,一袭青色长袍,俨然以为浊世翩翩佳公子。他看着四处的百姓,问道:“怎么样?这里不比长安差吧?”
我笑着说道:“从集市上就可以看出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不知道是不是大唐每一个地方都是这样呢?”李恪口中的大唐盛世,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这虽然与他梦想中的还有差距,但也是接近的,这从满街上人们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
我和李愔正沉浸在眼前的盛世景况之中,忽听前面响起一阵咒骂声。
“怎么回事?”我和李恪向前走了几步,只见一个腿部残疾的年青人倒在街道中间,一个衙役打扮的人正对着他大吼:“你这个瘸子,还不快点儿滚开,竟敢挡县令大人的路,不想活了是不是?”他的身后是一顶异常华丽的轿子,轿帘半掀着,里面坐着一个一身官服,身体肥胖的人,他看着马车下面的情景,一脸的不耐。
那个残疾的年青人费力的向路边移动着,奈何腿上有残疾,半天才移动了一点点。衙役不耐烦,挥起鞭子抽到残疾人身上,“还不快点儿你!”
残疾人身子一痛,缩了缩,衙役更加不高兴了,一边继续挥鞭子一边说道:“磨蹭什么,快点儿!”
李愔走上前,在鞭子落在残疾人身上之前伸手抓住,对着衙役大声说道:“你看不到他双腿行动不便吗?”
衙役用力抽了抽鞭子,见抽不动,生气的说道:“用你来多管闲事?”
李愔盯着他,一步也不肯退让,“我若说这事我管定了呢?”
“是哪儿来的臭小子啊,敢在本官面前大喊大叫?”轿帘全部掀开,那个衙役口中的县令大人怒视着李愔。
李愔放在手中的鞭子,不再理会衙役,看着县令问道:“你是这里的县令?”
县令丝毫没有把李愔放在眼里,趾高气扬的说道:“没错,本官正是这里的县令。”
李愔脸色一变,盛满怒意,冷哼一声,说道:“你身为地方父母官,不知道为百姓谋福,却在大街上欺负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就凭你也配为官?”
县令指着李愔,咬牙道:“你竟敢这么和本官说话?”我走上去,扳下他的手指,说道:“对你这种人,这样和你说话已经是客气了。”
“你,你们!”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愔,说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和我说话。”
“知道,你不就是这里的县令吗?”我挑衅的看着他,一个县令就如此猖狂,若是官职再大一点儿,他还不上了天了!
他阴阴地一笑,说道:“我姨父可是皇上的亲弟弟,荆王。敢惹本官,就是对荆王不敬,小心我让我姨父诛了你们九族。”
李愔哂笑道:“诛本王的九族?你问问荆王他敢不敢?”
“本王?你是谁?”县令听李愔自称本王,又见他气势不凡,有些忐忑,刚开始时那种作威作福的气势去了一半。
一个随从上前喝道:“大胆,这是蜀王殿下。”
“蜀王?”他打量了一下李愔,又见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