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走过去拍着辩机的肩说道:“原来你是三哥和六哥的朋友啊。”忽然,她秀眉一拧,问道:“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的?就算三哥对你提过慕雪的名字,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辩机的表情仍是淡淡的,他说道:“小僧只是猜测。”
高阳坐在蒲团上,托着腮看着辩机,问道:“你从来都不笑吗?你的脸上怎么什么表情都没有啊?”
辩机说道:“小僧只是没有喜之事,亦没有悲之事。”
我见高阳对辩机的兴趣越来越大,拉了拉她的胳膊,说道:“高阳,我们该回去了,辩机师父该休息了。”
“好。”高阳站起身,对辩机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辩机起身道:“两位施主慢走。”
看得出来高阳很喜欢辩机,至少是不讨厌。我虽然知道历史上的事情不是我所能改变的,但是还是控制不住想去努力阻止悲剧的发生。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催促高阳回府。
回到府中,刚好李恪下朝回来,我拉住他问起辩机的事情。他问道:“你怎么问起辩机了?昨天见过他了?”
我点点头,“他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和尚,他说他认识你和李愔,你们和他很熟吗?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他?”
李恪说道:“接触不是很多,但是很投缘,我没和你提起他是因为没什么好提的。”
我心道,你们两个人一个整天冷着一张脸,一个终日面无表情,能不投缘吗?终是没说出来,问道:“辩机他是否是一个睿智、博学的人?”
李恪坐到椅子上,把我拉到怀里,问道:“你好像对辩机很好奇,为什么?”
我总不能说他将来会成为高阳的爱人,胡乱编道:“也没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他挺特别的。”因为心虚,忙转移话题,问道:“这几天前朝有什么事吗?”
他把手放在我的腰侧,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大臣们最近对太子的弹劾越来越多。”
承乾的性子原本就懦弱,对朝政也不是很敏感。在称心死后,他更是不思进取,对很多事情都不上心了。
我问道:“皇上怎么说?”
他说道:“父皇将太子训斥了一顿,任命魏征为太子太师。”
对于魏征这个人,我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他敢于直谏固然是对大唐的忠诚,是凡事不太过,过犹不及。他有的时候行事未免太过刻板。比方说李世民因思念已故的长孙皇后建个曾观他会谏言,李世民嫁个女儿婚礼奢华一些他也会谏言。皇帝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偶尔随性一下很正常啊。如今魏征任太子太师,恐怕承乾以后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我想了想,抬头看着他,问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他问。
我问道:“那个位置,你还想要吗?”
他扶着我在他的腿上坐直,看着我说道:“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就对你说过。”
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答案,是仍旧不甘心想问一问。听他如是回答,说道:“是这条路有多凶险,一旦失败了又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他看着我,问道:“你以为即使我什么都不争,那些人就会放过我吗?”
我一时语塞,他说的没错,很多人早已经把他当成了眼中钉,恨不得除掉他,争与不争,都逃不开身边的阴谋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