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人出现在火光边缘,自然引起李攸注意、
“救兵?”
一不做二不休,李攸手捏法诀,长袖挥过,放出两头山鹿。
山鹿竖起利角,颈背金纹耀眼,蹄下生云,两个起落,拦在虎阳尊者面前。
正昂着脑袋,等待李攸“求救”的灵狐,被彻底忽略。
“给小爷等着!”
灵狐恼火,烈焰更加炙热,十余燕国修士顿时苦不堪言。
山鹿没吃到凶兽灵狐,憋了一肚子委屈,见到虎阳尊者等人,立刻找到出气口。
不顺眼,顶飞!
更不顺眼,继续顶飞!
黝黑健壮,顶飞!
白皮敦实,照样顶飞!
本该霸气出场的虎阳尊者,照面即遇危机,被两头山鹿追着顶,偶尔还要飞起蹄子踹两脚。
云霁到时,眼前就是这样一幕。
该说燕国修士不知者无谓,勇猛顽强,挂在悬崖边仍不回头,还是境界相差太多,敌人过于凶残,根本不给回头机会?
沉思之后,云真人摆出文雅笑容,拱手道:“李道友,数日未来,一向可好?”
宽袖长袍,玉带银冠,风度翩翩,潇洒无比。
战斗中的双方同时静默两秒。
话说,这是旧识重逢,互道安好的场合?
“云道友?”
李攸转头,看到扁舟上的谦和君子,眉心跳得更加厉害。
灵狐疑惑的看向云霁,动动耳朵,前爪拨拉一下李攸衣摆,“他是谁?”
“在下云霁。”云真人面向灵狐,再次拱手,“当面可是妖王一族?云某有礼。”
灵狐抽抽鼻子,嘟囔一句,“老不死-姘-头,我不喜此人,赶快打发走。”
这人笑容讨厌,味道更讨厌。
李攸不语。
灵狐之言,他赞同。然以云霁为人,是想打发就能打发走的?
“李道友可是遇到麻烦?云某不才,愿助道友一臂之力。”
“在下心领。”
“云某同道友一见如故,道友何必客气?”
云霁催动扁舟,行到李攸近前,祭出一部竹简,以法力传音道:“道友可知,对面虬荣大汉乃是燕皇同胞兄弟,奉命镇守北关,至今已有两甲子。”
燕皇兄弟?
“此事起因,道友可否相告?”
李攸点头,三言两语道出经过。
云霁斟酌片刻,道:“云某同此人有几分交情,既非血仇,可请道友网开一面,暂且放他这次?”
李攸弯了一下嘴角,“我若放他,他可放我?”
“云某愿从中斡旋。”云霁道,“道友若信我,且稍等片刻,容我同他独言几句。”
话落,手捏法诀,白光一闪,另一册竹简拦在山鹿和虎阳尊者之间。
见到竹简,虎阳尊者双眼一亮,高声道:“可是云道友对面?”
“正是。”云霁回道,“燕道友,此事应是一场误会。李道友只是路过贵地,并无冒犯之意。”
虎阳尊者没有马上接言,心中开始衡量。
一场误会?
他已祭出传音符,一刻之后,会有三千大军集结前来。结成军阵,元婴后期也难脱身。此时狼狈,大军到后,胜负如何,还很难料。
此时讲和,虎阳尊者并不乐意。但云霁是璇光尊者高徒,山门的面子不能不给。
正拿不定主意,突见竹简浮起白光,云霁以法力传音,“燕道友可知,冰湖下有巨宝?”
虎阳尊者拧起浓眉,表情为之一变。
“冰湖是为绝地,元婴尊者难下潜。欲寻此宝,需我同李道友合力。若能取得冰湖之宝,云某承诺,尊者可取两成……此事只有尊者知晓,燕皇也不曾得到消息。”
冰湖之宝,两成。
诱-惑之大,险让虎阳尊者道心不定。
皇兄不知此事?
垂下双眼,表情隐藏在虬髯下,虎阳尊者单手触及白光,接受云霁条件。
“此事确是一场误会。”虎阳尊者扬声道,“是本座驭下不严,险酿成大错。如今误会解开,还请道友不怪。”
虎阳尊者一锤定音,险些送命的燕国修士只能接受。
不接受?
等着被黑衣修士拍扁,身死道消?
法阵收回,火光散去,李攸看一眼云霁,眼神微闪。
巨宝两成?倒是大方。
师门都要隐瞒,会心甘情愿让出两成?再者,知晓冰湖中藏有巨宝,燕国人会容许外人取走?
“道友无需担忧。”云霁笑道,“正如云某之前所言,非集我二人之力,万难深入冰湖。若是其他,云某自有计较。”
自有计较?
“云道友,我有一言,需当面提醒道友。”
“李道友请讲。”
“我最恨被人算计。”李攸拂袖,轻拍一下山鹿脖颈,收回噬魂藤,“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不是好习惯。”
“如山城赵氏?”
李攸没有否认。
“谢道友提醒。”云霁道,“云某自认不是蠢人。”
“那就好。”李攸点头,又道,“我可与道友共探冰湖,然事有不巧,我已允诺塔拓王子,先到草原一行。”
所以,最好在这里分道扬镳,以后再见。
“李道友要去草原?”云霁手持竹简,收起扁舟,笑道,“云某早仰慕草原风光。若道友不弃,云某可有幸同游?”
李攸:“……”
这是又被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