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骛后来才得知,敬亲王身体不适,没有住到军营,而是住在城中一处小院落中。等他满心疑惑的见到‘身体不适’的王爷时,险些没有晕过去,一口血在嗓子眼那里忍了再忍,压了再压才没喷出来。敬亲王爷李暄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瘦削苍白毫无血色,眼睛紧闭,嘴唇紧抿,只有鼻翼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才显示这是个活人。见此情景,李骛差一点就疯了,这是他的父王啊,那个高大健壮,犹如大山一般,给与他们一家依靠的父王,如今却病弱不堪的样子躺在那里,怎能不让人心痛难安。
李骛本是个脾气不好很难相与的主,见此情景就更压不住心中火气了,大大的发作了一番。令人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清楚敬亲王爷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头一天晚上还是好好地,与军营中的将士一起商议军情,第二日就没起床,一直到今日,三天的时间过去了,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敬亲王爷李暄身边侍候的大夫是王府的御医,常年跟随王爷出征,医术也很了得,如今却束手无策毫无头绪。
后来,探访到有位姓贺的神医,医术十分高明,专治疑难杂症。
李骛拍板决定,去请这位贺神医,于是安排随同而来的王府的侍卫首领高峻带着几个人前去接人,不料想却出了变故。
李骛暗自吁了一口气,看着高峻问道:“你是说贺神医被军营的人接走了?”
“是,属下听贺府的小童这么说的。当时属下以为是王爷的情况有变,三爷等不及了,又另外派人去接贺神医,所以没敢耽搁,就紧着赶回来了”,高峻的眉毛皱的紧紧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继续说道:“属下看那个童子神态自若,不像是在扯谎,当时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李骛沉吟了片刻,心中暗忖道:当初决定请贺神医时,是有几名军营中的将领在,可是,自己安排高峻去接人也是当着大家的面安排的,怎么会有人另外安排人去呢?再者说了,就算有人另外去接贺神医,即使现在没到边城,还在路上的话,高峻也应该能遇到啊,除非……
李骛想到这里,神色一禀,语气严肃的问道:“高峻,你在路上可曾遇到去请贺神医的人马?”
高峻一愣:“启禀三爷,属下并未遇到有军营标识的马车”,
“从边城去宛城的路有几条?”,李骛继续问道。
宛城在边城的西边,距离边城三百里左右。贺神医就住在宛城下面的一个小镇子里。
“从宛城到边城只有一条官道能跑马车,其他的小路骑马可以,不过都是些山中小路,或是在树林中穿过,青壮年尚且不易行走”,高峻说着,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有人骑马带着贺神医走小路是不可能的,只能赶马车走官道。
李骛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有些快,呼吸有些困难,脑海中有很多的思绪涌动起来,却又没有头绪,仿佛陷入了一个谜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