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骛回到京城已经一个多月了,他感觉比在桃花坳呆的两年都累,主要是心累。
他每天都会拿出三春的信看一会,看到信中描述的一天一天长大的儿子,感受着三春在字里行间中表达的思念,仿佛他们一家三口并没有分开,而是一直的生活在一起。
这一天,李骛正在看三春的来信,王妃派人来找他,李骛把信折好,放在贴胸口的口袋里,去了王妃的院子。
一进门,就听见王妃叫他,“三宝儿,快过来,你看看这个给我那小孙子如何?”,说着拿出一块玉佩给李骛看,
这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的玉佩,莹润的表面雕刻着一只麒麟,踏着祥云,做工及其的精细,麒麟的神态都刻画的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个价值不菲的物件。
李骛笑着说,“好,母妃又在散财啦?”,
王妃笑道,“过几日就是我小孙子的百日了,这不,他大伯母,二伯母都在给他准备礼物呢,这孩子百日不能在王府过,我这心里不得劲,要多备些礼物给他,不能亏待了他”,
世子妃也笑着说道,“是啊,可不能亏待了孩子,我们家这几个天天闹着要找小弟弟呢”,
李骜一共有二个儿子,大的李文瑜,四岁,小的李文珏,二岁。
李骞也有二个儿子,大的李文珎,三岁,小的李文珌,一岁。
李骞的妻子二奶奶文氏,是个温柔的女子,她抿着嘴笑了笑,“我们家文珎也知道还有个小弟弟,见天的说,等弟弟来了,他带着去抓鱼呢”,
王妃乐得合不拢嘴,“我这几个孙子啊,都是好的,我一见着他们几个,就什么愁事都没了”,
最后,给三春给果子都准备了好几车的东西,派人送走了。李骛又单独写了封信,又备了礼物,一并梢走了。
敬亲王府还是一如既往的大门紧闭,家里的下人进出都走东南角的角门。
就在隔着敬亲王府两条街的一座宽大的府邸里,虽然来往走动的下人不少,但是,都是高抬腿轻落地的加着十万分的小心,尤其是在外书房院子的门外,几个小厮都笔直的站在两侧,目不斜视的盯着来往路过的行人。
院子里,只有两个十五六岁的丫鬟模样的站在门外,垂手低头敛目的守在那里。
书房里面,虽然有四五个人坐在那里,却显得非常的安静,即使有人开口,声音也是压得极低,所以,几个人的脑袋就是挨着极近,几乎就是头挨头,情景异常的诡异。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穿着藏青色的袍子,头发已经白了近半,面容瘦削,表情严肃,一双眼睛却是极有神,环视了其他人一眼,“容先生说的对,三皇子现在不宜有过多的动作,要稳住,让那几位先动,只要一动,就必有破绽,就会有短处暴露出来,只有到那时,我们才可避其长处,而攻其短处,我们才能有更多的胜算,毕竟现在”,说着伸出手指指天上,“那位的意图不明,时下呢,按兵不动方为上策”,
其他人频频点头,只有一位是八九岁的华服青年不认同的摇头,“丞相差矣,现在时间已是紧迫,我那几位皇兄都已经动起来了,要是被他们占了先机,我们岂不是一分胜算都没了吗?”,俊美的脸上满是浮躁之气。
在坐的一位四十多岁,谋士打扮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冲着华服青年躬身一礼,“三皇子,稍安勿躁,容某的意思不是要坐以待毙,而是坐收鱼翁之利”,伸出一根手指,“这个的力量跟”,又伸出两根手指,“的力量不相上下,而您的力量相比较要稍稍落了下乘,因为我们手里没有兵权,是以,我们如今不能动,我们为今要做的,就是观望,隔岸观火,才能洞悉一切,找出与我们有利的破绽,进而攻之”,转向老者,“丞相,您老看呢?”,
老者颌首,“嗯,容先生所言极是”,
一个三十多岁儒生打扮的男子问道,“容先生,你刚才说了,我们手里没有军权,可是我们跟那些武将根本就拉不上交情,这可怎么办呢?”,
容先生一抱拳,“二爷莫急,呵呵,眼下就有个机会,就看能不能抓得住了,抓住事必成,抓不住事难成”,
三皇子急问道,“什么样的机会竞于我们这等重要?”,
容先生呵呵一笑,“想必丞相心中已有打算了吧,容某就不多置喙了”,
听到容先生这样说,其他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柳丞相,尤其是三皇子的目光尤为急切。
柳丞相轻咳了一声,伸手捋了捋颌下的花白胡须,“敬亲王府,上个月他们府上的三少爷已经回了王府,这小子曾经跟老大家的菱丫头有过一段过往,如今倒是个可以利用的线索,据说,现在的敬亲王府全权由这个小子说了算了 ,只要我们把他拉过来,整个王府即可为我们所用,亦可成为三皇子的一大助力”,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蹭的站了起来,“爹,紫菱可是淑妃安排要送进宫里面的,您老现在让她……,这合适吗?”,进了宫,如果得了皇上的宠幸,万一怀了龙种,一个名分肯定少不了了,那样的话,他这个做爹的可就是皇亲国戚,可以扬眉吐气,挺起腰杆走路了,再不必跟在他爹柳丞相身后,委屈的做个影子。可是,要是按照他爹刚刚说过的话,即使跟了敬亲王府的三少爷,也只是一个妾室,往最好了说,三少爷休妻再娶,紫菱那也是填房续弦,何况那个三少爷,将来王府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