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去书房,还有明显哭过的痕迹?
这、这还是那个铁骨铮铮、英武不凡的齐家少将军齐博衍吗?
楚佩的一双黛眉轻蹙,大脑飞快的运转,各种猜测瞬间涌了进来。
“嘭!”
楚佩忽的站起来,对楚玉说了句:“好了,不说这些闲话了,我去看看大姑母,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她知道楚玉不太喜欢往楚氏跟前凑,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果然,楚玉皱了皱小鼻子,道:“我就不去了,每次姑母见了我都会训我。不是嫌我不够稳重,就是嫌我不懂规矩,这会子姑母刚刚睡过午觉,约莫起床气还未散去,我可不去触霉头!”
“玉儿,姑母说你那是为你好,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罢罢罢,你就在这里好生呆着吧,我去去就回。”
楚佩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故意叹了口气,抬脚去了小跨院的正房。
望着楚佩娉婷的背影,楚玉撇了撇嘴,“还真会装,从小装到大,你也不嫌累得慌!”
明明是想甩开自己,明明是想跑到姑母跟前卖弄、挑唆,却故意装出一副乖巧、懂规矩的模样,楚玉每次看了都觉得眼疼!
楚佩不知道楚玉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思,快步走向楚氏的房间。
屋子里,楚氏正面沉似水的看着一封信,信是马翰泽命人送来的。马翰泽在信中简单说了说家中和水西的近况,还提出几件事。要求楚氏暗中确认一番。
“水西的几处山寨接连被不知哪里来的人马给平了,死伤数百山民,有人暗中猜测。是齐谨之联合了水西的某家土司一起行动。卿务必查清此事是否与齐有关?齐是否暗中调动了大营的兵卒?!”
“另,据乌蒙暗线回禀,乌蒙近日气氛紧张,展、曲等几家小动作频频,齐调集了数百乡勇进城,似有大事发生。卿定要留意此事,查明原因。”
“……火器之事也需上心。水西展家与齐勤之一起在大山里秘密实验,听闻依然有了不小的进展。火器若是落入那些蛮夷手中,水西又将陷入动荡之中。此事不可拖延了……”
楚氏握着信纸。反复看着马翰泽注明的几件事,眉间的疙瘩越拧越大。
水西有人擅自动用兵马,乌蒙疑有大事发生,还有最最要紧的火器秘方。这三件事说着容易。想要查清却十分困难。
慢说此时她还没有在齐谨之身边安插眼线,就算楚佩、楚玉两姐妹顺利留在齐家,在短时间内也未必能查到真正有用的信息。
楚氏在来齐家前,设想得好好的,制定的计划也觉得很是周密,可来到齐家后,楚氏才发现,她之前只是小巧齐谨之和顾伽罗这对年轻夫妇了。
明明年纪这般小。明明后院没有长辈坐镇,可整个内宅却被小夫妻打理得规规整整、十分严密。
不能说连只苍蝇都分不进来吧。但想要真正打听些消息,却是寸步难行,连外头扫地、泼水的粗使婆子丫鬟都嘴严得跟河蚌似的,更不用说近身服侍主子的那些得力仆从了。
在齐家呆了这些日子,楚氏不禁怀疑,就算她成功把楚家姐妹留在齐家,短时间内也很难得到有效的进展。
思忖间,楚氏听到外头丫鬟通传:“夫人,表小姐来了。”
“是佩儿吗?进来吧!”
楚氏利索的将信纸折好塞入信封中,直接藏在了袖袋中,不漏一丝痕迹。
……
且说正院中,紫薇领着几个健壮的婆子将屏风、矮榻等一应物什都搬了进来。
齐谨之看着房间里有些乱,便扶着顾伽罗走到外间。
外间依然门窗关闭,不漏一丝风儿,齐谨之和顾伽罗夫妻相携缓步在屋子里溜达。
“阿罗,你真的没事?”
齐谨之担心的问着,这还是顾伽罗生产后第一次下床走动。
顾伽罗抬头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没事,好几天没下地了,腿脚都有些不灵活,走了几步感觉好多了。”
她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齐谨之的身上,几乎都不用自己的力气,哪里就累了?!
齐谨之没说什么,只更加小心的搀扶着她。
夫妻两个转了好几圈,待寝室里的一切都布置妥当,齐谨之放扶着顾伽罗回来。
“大爷,我记得今年是咱们来乌蒙的第三个年头了吧?”
顾伽罗任由齐谨之抱她上了床,忽的想起一事,低声问道。
齐谨之‘嗯’了一声,拉开被子给她盖好,又拿帕子给她拭去汗珠儿,方坐在床边与她聊天。
“今年是吏部大考,大爷也该回京了吧。”
窝在房中‘静养’的这几天时间里,顾伽罗想了许多,除了丈夫、前任情敌、孩子等,她也忽的想起了一些要紧事。
大齐惯例,吏部每隔三五年便会有一场大考,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进行考核。
似齐谨之这样主政一方的父母官还要进京述职,重新接受吏部、乃至皇帝的考校。
成绩好了,自然继续留任甚至升迁;成绩差了,不好意思,降级或是回家吃自己任由上官做主。
齐谨之远赴西南不足三年,上任乌蒙知府尚不足一年,却赶上了吏部大考,真不好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对于齐谨之的政绩,顾伽罗是不担心的。
前些日子的括隐让乌蒙平添了良田和籍民,赋税和劳役全都得到了保障,府衙已经拟定出开辟新官道、设立驿站的计划,来年春耕结束就能动工;
卓筒井缓解了乌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