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正事,饭局气氛热闹了很多。当然,今天小舅谢小南一家人没来,姥姥姥爷也没来。如果谢靖这个二世祖在,苏信又得头疼了。
谢小南询问了下苏信的学习情况,苏信嘴上应承着,心里却还在想老妈开药房的事情,现在小舅承诺拿十万,可十万块钱,距离他估计的五十万的启动资金还有很大的距离。就算是合伙开药店,一人二十五万,小舅出了十万,剩下的十五万,老妈准备怎么筹集?
当然,苏信现在既然知道了老妈差钱,这笔钱他会想办法补上。只是关于老妈和肖清合伙开药房的事情,他和小舅是一个意见,绝对不赞成。
吃过晚饭,苏信一家人和谢小南走出了饭店,在门口分手,目送着谢小南开车离去。饭店距离家住小区就几站牌的路程,苏信一家三口到用不着坐车,散步回去。
冬夜沉寂,寒风劲吹。
苏信夹在父母中间,一路陪伴,沿着人行道,朝家的方向走去,他时而和父母说笑几句,时而侧目望去,看着两侧亮起得星星点点的灯光,也就是传说之中的万家灯火,幸福之感,在心底里油然而生。
夜再寒,风再冷,也无法融化那一颗暖融融的心。
近来,苏信忙于功课,在学校里是看书,回到家里同样是关在书房里看书,他一心想着实现爸妈的愿望;实现跟校是口头一诺,但是在他的心里,重如泰山!
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踹不过气来,于学业上,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只是如此一来,他极少有时间跟爸妈沟通,像今天这样,陪着爸妈在街上散步的日子,好久没有过了,应该说,搬家来星沙市就不曾有过。
一个人太过急功近利,就会忘记的生活的本质,平凡的幸福,忽略身边最重要的人的状况。若是之前,苏信担点心,知道老妈开药店是这么个情形,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让老妈向小舅借钱。
苏信心里涌出一丝歉然,转头看向身边的老妈谢小芬,在昏黄的街灯之下,发现老妈之前在饭店时的笑容已经荡然无存,眉头蹙起,似乎又有了心事。
苏信摇了摇头,知子莫如母,反过来说同样成立,知母莫若子。他何尝不知道老妈的心事?很明显,小舅借的这十万块钱,距离她的启动资金还有老大一段距离。
申请药品经营许可证一共有三个要求,第三条还好说,老妈谢小芬是执业医师,可问题在于前两条,租门面招员工等等事宜,都是要用大量的钱解决的。没有钱,万事都莫谈。
苏信之前上网查过,估算了下花销,开药店的投入,主要集中在店面装修、设施购置、人工开支、房屋租金等几个方面,光店面装修和添置必要的设施,起码不少于10万元。
除此之后,之后的连锁加盟费用,如果想要申请好一点的大药房品牌许可证,比如同济大药房,百姓大药房等等著名商标,起码要二十万的加盟费。再加上请员工工资,房租费用,以及进货流动资金。这么一算下来,启动资金没有五十万想都不要想!
苏信这么一计算,老妈谢小芬肯定还是少了钱的,此刻她的心事,自然是如何填补欠缺的资金。可能,小舅的话在她心里也起了一定的作用,明白与人合伙的弊大于利,可若是不合伙,启动资金又增加了一倍,她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在深冬的街道上慢慢地散步,一家三口各怀心事。
谢小芬因为儿子在,关于钱的方面,她不愿多谈,想等回家再说。
苏柄言却没有这种顾虑,道:“小南答应拿十万,家里还有一些钱,温婉如今在大企业当高管,也能拿出一部分钱,本来按照计划,钱也够个七七八八了。”
苏柄言顿了一顿,又说道:“可是按照小南的意思,合伙不好,我也觉得小南说的很有道理,毕竟人心隔肚皮,可如果不跟肖清合伙,启动资金增加了一倍。小芬,你是什么想法?”
谢小芬本不愿多谈,丈夫开了头,她只有接着说道:“小南的话我也明白,之前我也没打算合伙,诶,可是钱不够,又有什么办法?”说着说着,眉头又皱了起来。
苏柄言和谢小芬夫妻两人都是领了一辈子死工资的人,尤其是苏柄言,别说经商,对于人情世故都没弄明白,可以说,他这一辈子,什么都不懂,只懂得治水,治沙,治污,和黑水黄沙打交道!
可既然妻子一心下海,他只有鼎力支持。可惜的是,他两袖清风,工资都掰成两瓣,一瓣家用,一瓣资助老家学生。以前在三十六湾矿区主事的时候,那么多矿老板在他的治下,贪污个百八十万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奈何他一根筋呀,现在他工作的环科所,可真是清水衙门,秋风都打不着的地儿。
苏柄言对此无悔,唯有的,是对妻子和儿子的愧疚,现在听妻子说起了丧气话,不禁鼓励说道:“现在既然走到这一步,拉弓没有回头箭,再难也要熬过去。合伙的事情就算了,我不懂得经商,可你进了这一行,不懂的地方就要多问问小南,至于钱的方面,我来想办法。”
谢小芬听了丈夫说他来想办法找钱。不是不相信,是完全不信。她那能不了解自己丈夫是什么人,除了那点死工资还有什么?贪污?那真是太阳打西边来了。她嘴里嘟囔道:“少说这样的大话,你又有什么办法了。”
苏柄言没有理会妻子噎他的话,想了想,最后道:“明天我找老周借借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