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津市时,苏柄言和黄承可谓是同属一门,被认作顾恺之派系,两人关系自然极好,只是三年过去,物是人非,早不复往昔。苏柄言渐渐远离政坛,致力于搞环境科研;而黄承年纪轻轻,三十岁不到,已经坐到了省城星沙市市长秘书的位置,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不可限量!
尽管两人的差距越拉越大,黄承也不会因此而奚落苏柄言,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他能够坐上星沙市市长秘书的位置,苏信居功至伟。
黄承佩服苏柄言的坚持,如果不是苏柄言坐镇三十六湾矿区,以一己之力抗衡那些身家千万的矿老板,那块地儿只怕是更加的乌烟瘴气,一片狼藉。
事实上,眼下的三十六湾矿区和黄承所想的一样,苏柄言离开三十六湾的短短半年时间里,三十六湾矿区已经连续爆发多起矿难,水资源大面积枯竭,上万亩耕地全部被重金属污染,周围别说住人,连头畜生也找不到,当地居民迁徙,市政府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三十六湾矿区不计后果的开采,生态平衡遭到严重破坏而引发的。
所以说,当初在三十六湾矿区,苏柄言的坚持是不是愚不可及,自有人知;把苏柄言这个省内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治理重金属水污染专家调离三十六湾矿区,是对是错,自有人知。
黄承也佩服苏信的聪明和勇气,当初里津市爆发贪污窝案,顾恺之被双规,如果不是苏信最后的力挽狂澜,不惜性命揭露新河集团收购希水毛纺厂的内幕,顾恺之根本不可能反败为胜,也就没有他黄承的今日!
黄承来到星沙市就任市长秘书以来,碍于公务繁忙,很长的一段时间没见过苏柄言一家。今天,他见苏柄言一家过来,实在是情难自禁,便上去相谈一番,并无其他的意思,不过限于场合,他和苏柄言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仅仅是像平时相见时,笑着说了几句稀疏平常的话语,相约改天一起喝酒,可是落在众人眼里,味道大不一样。
这市长秘书黄承自始至终,都没有搭理过谁,即便是面对药监局众领导的讨好,也只是很客套地虚以为蛇,像现在这样,拉着对方的手相谈甚欢,实在是扎眼的很。
众人的情绪变化落在黄承的眼里,他并不以为意,忽然笑道:“老苏,你今天是来参加招标大会,想必是胜券在握,不过到时候,专家组的意见才能决定你能不能夺标。”顿了一顿,又转头看向众领导,意有所指地道:“各位领导都在,个人意见、决不能凌驾众人意见之上!”
黄承早已知道苏柄言夫妇来参加招标会的目的,但他明知故问,不过是想给大家吃一个定心丸,告诉在场的人,他绝不会因为跟苏柄言关系好,就徇私枉法,保苏柄言夫妇拿到名额。同样,他也是警告在场的领导,今天最好是别徇私舞弊!
果不其然,众人听到黄承的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是黄秘书表了态,那么就用不着担心了,而且黄秘书说的也对,今天谁能够夺标,是要投票产生的,个人意见不能凌驾众人意见之上。
一边的肖清亦是心口一松,随即嗤笑,她见此刻苏柄言夫妇依然带着一副平静笑容,不知道他们那来的自信,但她知道谢小芬的门面有问题,那么谢小芬是百分之一百不可能夺标的,就算这个黄秘书跟苏柄言关系很好,可现在黄秘书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庇谢小芬。
这么想着,肖清倒是满不在乎,反而起身想跟谢小芬打声招呼,却见苏信一家人根本就没有瞧她一眼,不禁冷哼了一声,重新做回椅子上。
黄承又是和苏柄言说了几句话,旁边的领导提醒他到了招标答疑的环节,便转身离开。顿时,苏信一家三口再无目光关注,这倒是让苏柄言夫妇松了一口气,他们找到标牌位置坐下。
时间一到,进入了招标大会的答疑环节。其实看过招标文件之后,具体的人选各位领导已经心里有数,这个答疑环节,更多的是让投标人对于投标书的一些漏洞的补充。
秦开泰和黄承在台上商讨了一番,随即开始向投标者发问。
招标大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专家组多是询问一个关于医疗方面或是商业方面的问题,等到对方回答完毕,若是说的不错,专家组成员会继续追问,如果一般,秦开泰便点头让其坐下,喊出下一名竞标者的名字。
时间过得很快,席间有人欢喜有人雀跃,也有人黯然伤神。等到秦开泰喊到谢小芬的名字的时候,众人目光一扫,却没有看到有人站起来,不禁好奇,肖清目光看着斜对面的谢小芬,见她表情紧张,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嘴角流露出一丝哂笑,心想你谢小芬之前的自信到哪里去了?现在上了大阵仗知道害怕了?
苏柄言皱了下眉头,随即拉了下谢小芬的衣袖,谢小芬才站了起来,此刻所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之前因为苏信多番的鼓励,而刻意装出来的那份自信消失,反倒是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紧张。
苏信见此,握住了老妈的手,轻声道:“老妈,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再过一个小时,我就是谢董事长的儿子。对于这点,我深信不疑,你也不能怀疑。”
谢小芬蓦地心头一酸,却见儿子脸带笑意,平稳淡然却坚定无比,她心口暖融融的,再不迟疑,微微仰起头,脸上没有紧张之色,对看着她的众人报以一笑,随即目光落在台上,等待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