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的目光四下搜寻,最终落在房间正北方向的窗户上,窗户是打开的。他走了过去,透过窗户向外看去,窗外有一条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巷子,光线暗淡,看不到尽头,两侧是杂乱肮脏的平房,此时一群光着脚丫子的小孩子在巷子里玩扔沙包,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苏信微微呼了一口气,心里略略有些失落,很显然,胡边荣已经跳窗跑路了,想追也追不到了。
“苏信,你刚才听见了什么?”这时,胡边子杰忽然开口道。
苏信反头看了眼胡边子杰道:“哦,没什么啊,我刚一进院子,你们就从房子里出来了。”
旁边的黑子青年冷笑一声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苏信低头看了眼手表,道:“我的狗看来不在这里,我要出去找找。胡边子杰,改天见。”
“站住!”黑痣青年脚步一移,堵住苏信的去路:“不把事情说清楚,你今天别想离开这里。”
苏信笑笑道:“那好,我陪你们说。”
“子杰,这个男生是谁?你怎么认识?”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胡边子杰的妈妈开了口。
胡边子杰道:“他是江川中学的一个学生,叫做苏信。”他顿了一顿,目光望向他妈妈道:“还有,他是马连成的好朋友。”
胡边子杰的妈妈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难堪,那名黑痣青年的脸色亦是沉了下去,他反身在门脚下拿起一根带锈的铁棍,挪动脚步,再次朝苏信走去:“说吧,你为什么来这里?是因为马连成吗?”
苏信下意识地朝窗户旁退了一步,只是旁边的胡边子杰忽然插上,堵住了他从窗户上逃跑的路线。前有追兵,后有堵截,苏信顿时陷入两人的包夹之中,他皱眉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路过这里,狗丢了,然后进来找狗。”
黑痣青年的嘴角扯动了一下,溢出一丝冷笑:“你骗鬼吗?”
“你心里如果没有鬼,我骗得你吗?”苏信的口气陡然变得强硬起来,事到如今,他知道说再多的废话都没用,因为对方根本不会相信,反而很有可能杀他灭口。微微叹了口气,到现在为止,他弄清楚的线索有三点:一是美孚大厦发生的安全事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二是胡边子杰也纠缠当中,三是这些跟马家有一定的关系,除此之外,他没有找到真正有用的线索,这是他最为遗憾的地方。
胡边子杰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这么说,你承认了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找我爸?“
苏信低笑一声:“那又怎么样呢?”
胡边子杰道:“苏信,我们之间没什么矛盾,你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你今天来这里,究竟是不是马连成让你来的?”
苏信点头道:“是的。”
胡边子杰的脸色变得阴冷起来:“他让你什么?他知道些什么?他怎么知道我爸在这里?”
苏信想了想,道:“胡边子杰,我凭什么告诉你?”
胡边子杰道:“我和马连成的事情跟你无关,你只要说出来,然后保证今后不管闲事,今天我放你走。”
“你说的话有用吗?”苏信的目光望向已经逼近身前的黑痣青年,很显然,不管胡边子杰有没有诈他,至少这个黑痣青年不会放他离开。眼下的情况对他极为不利,他逃不了。
“废话少说,这个家伙知道的太多了,不能留!”那名黑痣青年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他话音一落,立马动手,他拎起那根铁棍朝苏信的脑门轮了下去。苏信一直在注意黑痣青年,脚步一移,堪堪躲过了挥下来的铁棍,只是后面的胡边子杰猛地伸手,将他死死的抱住。
苏信反手一肘子打在胡边子杰的下巴上,鲜血飙出!
胡边子杰闷哼了一声,面色阴郁,依然死死的抱住苏信,苏信根本挣脱不开,而那名黑痣青年已经反身回来,他拎起铁棍再一次砸向苏信的脑门!
苏信瞳孔爆睁,心里凉了半截!
“砰!”地一声!
这时,院落的门忽然被人冲开。
只见一群身着警服的青年冲了进去,黑痣青年陡然一惊,当啷一声,握着铁棍的手里面松开,而那名少妇花容失色,胡边子杰的神色亦是变幻不停,下意识地抹掉嘴角上的鲜血,他不清楚警察突然出现的原因,以为苏信报了警,来抓胡边荣的,不过幸好胡边荣已经跑了。
苏信看着冲进平房的六名警察,罗佑鸣身在其列,就是被他抢了警车的年轻交警,此刻面容满是怒气,似乎很想暴打苏信一顿,却被旁边的警察拉住了。
苏信舒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伸出手:“抓我吧。”
“抢劫警车,你这个二世祖够牛逼呀!”一名脸颊瘦削的警察掏出手铐,直接把苏信的双手拷上,不过他似乎知道眼前的少年开的是法拉利,这年头在星沙市能够开法拉利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这家伙家世一定不简单,没有太为难苏信。
苏信笑笑,第一次觉得这群警察这么可爱,千盼万盼总算是来了——尽管是来抓他的!当初他抢了警车之后,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他抢警车是抢劫罪,而且抢得还是警车,警察自然会追踪他。他就顺水推舟,把警察引过来,然后逮住胡边荣。
本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可没想到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一个电话毁了这一切。更加悲剧的是,现在不仅打草惊蛇,让胡边荣跑了路,而且他闯红灯逆行,抢了警车,背上抢劫罪,诶,今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