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来到里津市的目的已经完成,苏信决定返回星沙市。
苏信依然记得省委书记郭子健父亲郭老的话,让他离开里津市前,再去见他一面。临去星沙市的前一天,他再一次前往位于梅西湖的老郭家,不过可惜的是,迎接他的是郭老家中的保姆,保姆说郭老身体不适,去乡下散心修养去了。
苏信只好作罢,这次来里津市,他从很多长者那里听到了许多谆谆教诲,包括郭老在内,总结下来,说的其实都是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他今年年初,在北京皇城闯下的大祸,得罪了沈家和薛家********顶级豪门贵族。
在这些长者看来,如果他再这么倔强不识抬举,与沈家和薛家唱反调的话,那么就是将自己置身于一个极度危险的境界,这次去北京念书,凶险万分。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苏信又如何不知道呢?他只是想让德高望重的郭老能够给他指导迷津,找出破局之道罢了。
苏信摇摇头,不禁又想起今年年初,在北京万寿寺对顾茜说过的话,对顾茜言之凿凿的承诺。这份承诺,压在他的肩膀上,真的重如千斤,喘不过起来。
他凭什么兑现向顾茜做出的承诺?有什么能力跟沈家对抗?
没有。
真的没有!
这不是他做的好不好的问题,这已经超出了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他就算是奋斗一辈子,做得再好,成为中国首富,也不可能有资本和沈家对抗,在沈家面前,他永远是草地里的泥鸡,再怎么攀爬,也洗脱不了卑贱的出身,成不了叱咤风云的真龙天子,迎娶顾茜这只翱翔九天的凤凰!
这就是摆在他面前的悲惨现实。
只能倔强,人生几多无奈,几多彷徨!
苏信不愿多谢,转身离开了郭老的住所,站在门口,望着熙熙攘攘的街头,发呆,时值中秋,泛着暖色的阳光温润如水,街道两侧的法国梧桐墨绿如春,时有男生女孩手牵手经过,脸庞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苏信突然很羡慕,羡慕常人的生活,羡慕常人的爱情。他本已拥有了安然,本已拥有了寻常人的爱情,却又无法辜负对顾茜的承诺,更不能割舍与初恋夏桔梗的感情。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yù_wàng真的是一个可怕的词汇,想要得到更多,就得承受更多。
“喂,小伙子,等等,你等等。”
苏信听见背后的声音,转头望向追上来的保姆,不禁疑惑问道:“阿姨,还有什么事?”
“哦,郭老走的时候,说如果你来找他,就把这封信交给你。”那个五十来岁的保姆把手中的信封递给苏信,念叨着说:“老了老了,记性太差,我差点忘了这茬事儿,幸好你还没走远……哦,对了,小伙子,郭老还让我传一句话给你。”
“什么?”苏信抬头望向保姆。
保姆顿了一顿,说道:“小伙子,郭老说:苏信,你此去北京,若是与沈家的关系彻底断裂,冲突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身陷死境,那么打开信封,信中内容会教你怎么做的。但是,如若你没有陷入绝境,请一定要谨记,切勿打开这封信,将信直接烧掉,否则将会将引发出滔天大祸,波及之广,难以想象!”
苏信摸了摸手中的信封,信封很薄,但是他却感觉重甸甸的重量,这是郭老给他的致命法宝,但同样是致命毒药,微呼口气,强行压制住撕开信封的yù_wàng,对保姆说了一声:“我记住了,谢谢,改日我一定再来登门拜访郭老。”
“不用了。”那个保姆摆摆手说道:“小伙子,你以后不用来拜访郭老了,郭老临行前说:这封信,算是报答你当年的救命之恩,但是他还说,他不想再见到你,你以后永远不要再来拜访他。”
苏信呆了一下,心里忽然有点失落,不过他能够理解郭老为何说这种话,毕竟他将要面对的,是权势滔天、叱咤中国政坛商界的沈家薛家豪门,或许郭老也不想卷入沈家与他之间的纠葛当中;或许郭老不想让沈家察觉到,他出手帮助了自己;或许,郭老曾经和沈家薛家之间,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嗯,替我对郭老说一句谢谢,我以后不再来打扰郭老!”
苏信重重点头,转身离去,其实不管他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不管北京这个龙潭虎穴有多少艰难险阻,为了那个女孩****夜夜的期盼;为了那个女孩****夜夜的等待,他都会带着他这条捡来的贱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任你权势滔天,唯有勇者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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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苏信离开里津市的日子。
方雄家,苏信居住的卧室内。早在昨夜,安然就已经收拾好了,临行之前,安然提行李的时候,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张银行卡,伸手拿起来看了看,上面连银行密码都有。
安然说:“苏信,银行卡怎么不带上?”
“这是给方雄的红包。”提着行李正准备出门的苏信说道:“当面给方雄,方雄不会要。就放这儿吧,待会儿马姨收拾房间的时候就会发现了。”
“土豪,送红包直接送银行卡。”安然说:“我怎么就没见你对我这么大方过?”
“糟糠夫妻就应当勤俭持家。”苏信感觉头有点疼。
“咦……真不要脸。”安然伸手抓了抓苏信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跟鸡窝一样。安然爱好不多,这是其中之一。
苏信和安然说了会儿话,见时间不早,楼下的马连成肯定等不及了,两人提着行李出门。